店小二没好气地踢吴法一脚。
鹤长官点点头,又问:“还有没有别的要紧的又不寻常的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这五人有什么相貌特征,你可还记得?”
“你凭什么这么怀疑?”鹤长官接连发问道。
老黄冲身后跟着的跑堂伙计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立即穿过众人,跑上二楼。
吴法瞧着杜月笙生就一副“宽面长鼻高骨招风耳”,面似和善,不怒自威,绝对是个说话管用的主儿。于是毕恭毕敬规规矩矩回答道:“回老爷,我是和祥当铺站柜的伙计,我叫吴法。”
……
“可是你犯了案子,九条人命,你是唯一的证人,现在警局要拿你回去办案,你怎么说?”杜月笙问道。
店小二不敢惊醒蒋占奎,他左右搜寻一番,连着黑咕隆咚狭*仄的三层阁楼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吴法。店小二毫不迟疑地下楼来,附耳对老黄道:“不在上面。”
一阵微微的鼾声传来,店小二以为是楼上蒋占奎发出的声响。但是老黄一双鹰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供桌。店小二去撩开供桌上面铺设的桌布,露出蜷缩成一团,正在酣睡的吴法来。
“真是心黑啊!丧尽天良!”
杜月笙虽然很是不耐烦,仍旧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从那个烧毁的客栈里逃出来的小伙计?”
鹤长官倒是不急辩驳,问吴法道:“你说放火的人,瞧着像是官兵?”
“放火的我只见到一人,但白日里来当铺里当东西的可是五人。”
鹤长官稍作权衡,叹一口气,笑道:“上峰派咱兄弟几个来查案,证人带不回去也就算了,如果连一点消息也带不回去,委实无法交差!先生给条活路,可否容我跟这小哥聊上几句么?”
“是。”吴法道。
吴法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
吴法扭头看了鹤长官一伙人片刻,摇头道:“我不去!放火的没准就是他们,虽然当时放火的那人穿着黑色衣服,可言谈举止间官兵那股煞气是藏不住的,我留在这里或许还能留住小命,跟他们走,活不到明天就会被灭口!”
龙王庙里众人哗然。
老黄下了逐客令,他单手向前,说道:“鹤长官,对不住,改日我们亲自送证人到警局谢罪。今日,不多留诸位了!”
“要弄啥嘞?”吴法情急之下竟冒出一句方言。
杜月笙扭头问老黄道:“那小子呢?把他叫出来。”
“没有道理啊,当铺碍着他们什么了……”
“不是像,我敢断定,他们好几个人怀中微凸,分明揣着匣子枪!”吴法道。
“准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了!”老黄猜测道。
武岳阳一伙儿四个,连着少林青衣和尚行正、八卦掌史派传人矮道士毛友亮、胖娃娃阿福等人,都挤在楼梯口的过道上。二楼内部相反倒很空旷,只有小山一样的巨人蒋占奎躺在窗下的木板地上,呼噜呼噜地打着鼾,正自睡得香。
鹤长官一伙儿没走出多远,另一伙人骑马迎面而来。
马匹交错,鹤长官来不及细细打量这伙人是谁,只在刹那间,不经意看到其中一人眼下有颗黑痣。
“吁……”鹤长官夹住马腹,喝停了马。
众长警随即先后将马带住。
“跟上去!”鹤长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