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绵绵细雨笼罩大地。
汉口郑家大院透出点点朦胧灯光,显得格外静谧。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最后在郑家大院门口停止,郑毅翻身下马上去敲门,老门房犹豫良久才敢打开一道门缝,看是自家二少爷顿时放下心来。
郑毅独自穿过院子,进入正堂,郑恒听到下人的禀报已经快步出来,看到提起茶壶就往嘴里灌的郑毅少有地全身披挂,军帽和肩膀已被细雨淋得湿透,心脏一紧,连忙上前询问:“你这是......”
“我有急事求你!”郑毅回答。
郑恒颇为疑惑:“自家兄弟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直接说。”
郑毅放下茶壶,掏出手帕擦擦嘴,眉目间的神色颇为复杂:“你那三艘800吨货船在不在?”
郑恒笑道:“早卖了,卖给了沪海的招商局,卖出去的钱都变成沪海租界的房产、地产了,当初还是你让我卖的呢。”
“我什么时候让你卖船了?”郑毅傻眼了。
郑恒振振有词地回答:“你让我把船厂和码头都卖了,我还留着几条船干什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急用?”
润|泽先生放心地笑了:“看来,你是早有预谋的。”
“我相信他老人家看到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你也一样!大哥,你要多多保重,老郑家就靠你撑着了。”
郑毅把布袋提手放到润|泽先生手中,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敬了个军礼,在润|泽先生的叹息声中转身走上码头。
郑毅的眼泪也出来了,重重点头再次叮嘱:“大哥,过一阵子你最好把小侄子送到香港去,送到父亲身边去,接下去几年将会军阀横行,战乱不断,武汉同样不能幸免,沪海好一点,但也撑不过十年!”
郑恒打断郑毅的话:“等等!既然你急用,我帮你找招商局的汉口公司打个招呼,招商局的两艘货轮今早靠泊在四号码头,就是我们原来的码头边上那个……”
郑毅解下马鞍后的布袋,吩咐弟兄们原地休息,大步走下码头,来到润|泽先生面前:“先生,我要率部离开武汉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所以.......”
“很好!你现在就带几个弟兄到货运码头仔细观察,特别要注意码头上下第八军的警戒哨位和人数,码头上靠着两艘大船,其中一艘‘沪江号’正在卸货,看到后别声张,悄悄回到老码头上方等我。”郑毅吩咐道。
“唉......我得走了,否则夜长梦多,不要企图找我,要是我不死,会主动和你联系的,大哥......你多保重!”
郑恒惊呆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你说清楚!”
郑毅露出笑容:“等会儿我就去四号码头,强行征用招商局两艘大船代步,武汉现在一片混乱,沿江两岸兵力空虚,若是不小心泄露消息,南岸的水上警备队那几条破船也拦不住我。”
“噗咚——”一声,郑恒吓得瘫倒在地,张着大嘴惊恐地仰望自己的弟弟。
郑恒惊愕不已:“你多少年没叫我声大哥了?看来你真急了!”
郑毅叹了口气:“不急我来找你干嘛?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唉!顺便说一下,有件事我想......”
郑毅感动不已:“也请先生保重,郑毅还要和先生并肩战斗的!给......这几条烟请先生收下吧,千言万语,来日方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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