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连日的绵绵细雨导致道路泥泞湿滑,加上共产党的小股部队神出鬼没不断袭击,撤离万安开赴泰和的滇军两个团,选择走快速便捷的水路。
万安至泰和水路全程不到百里,顺流而下只需要四个半小时即可抵达,远比走陆路快得多。
滇军守备师长朱士桂等主官均认为走水路最为安全,不但能顺利避开陆地上地形复杂、随时可能遭至冷枪冷炮的危险地段,还能节省体力,节约时间。
在朱士桂看来,共产党的小股部队再有本事,也无法利用复杂的陆上地形设置埋伏,或者发动袭击,只需要在小火轮和每一艘运兵船上架设一挺重机枪,就能轻松打击沿江两岸,等共产党小股部队反应过来,时速不低于十二公里的船队早已顺流远去。
不知道是太过托大,还是根本就缺乏保密意识,朱士桂和他的麾下官兵在征用民船的过程中闹出很大动静。
乔装打扮潜伏到万安城北麒麟山下的教导师侦察分队不需要进城,就能从附近船家和本地民众的议论中获得详细情报,得知朱士桂所部的大致人数、征用船只数量、离开万安开赴泰和的大致时间。
……
……
二月二十四日,清晨。
教导师一团和二团一个营共一千五百官兵,冒着霏霏阴雨,悄然抵达万安码头下游三十公里的窑头渡口。
“等这场仗打完,我打算成立教导团,驻地就设在城岗,由三团政委兼副团长董宗卓担任教导团长,从各部挑选一批政治思想过硬、军事基础扎实的军官充实教导团,然后把宁都的两千新兵连同伤员全部调过去。”
王虎臣笑道:“肯定开不成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只要不让乘船而来的敌人看出破绽就行,开战之前还得把所有乡亲送到西面那片砖窑后面躲避,等打完仗,咱们可以把乡亲们需要贩卖的货物全部买回来,就当是一点补偿吧。”
郑毅也把望远镜收了起来:“其实这样的天气挺好的,我们在岸上看不清楚,敌人在江面上行船,更加看不清楚了......”
郑毅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天气还有人过来赶集:“这可是咱们事先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虎臣,你的意见如何?”
“到时候哪怕兴国县城守不住,咱们也可以通过茫茫大山中的城岗,向北或向东进行转移,敌人要是敢深入追击,随时可能遭到咱们的伏击。”
“劳动改造是处置俘虏的最好办法,让俘虏们在劳动中接受教育,逐渐转变,才能尽快扩大咱们的力量!”
王虎臣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你回去挑选十几个会撑船的弟兄换上便衣,与本地船夫一起正常摆渡,把西岸想要赶集的乡亲们接过来。”
“乡亲们贩卖的猪仔和鸡鸭牲畜,正是咱们需要的东西,兴国北面二十八公里的城岗基地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中,整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根本无法提供咱们需要的粮食和肉类。”
换上便装、披上蓑衣的十余名侦查官兵,迅速征用农家的耕牛,装扮成本地农民,沿江侦查。
绵绵细雨一直在下,大江两岸烟雨迷蒙,超出百米之外基本看不清人脸,超过两百米连人影也变得模模糊糊。
匆匆登楼的脚步声打断了郑毅的话,一团副团长魏秀全前来请示:“报告师长、参谋长,对岸开来一艘渡船,船上运送十七名前来赶集的对岸乡亲,还有几笼猪仔和几箩筐货物......”
郑毅早已有了处置方法:“大家都担心释放俘虏之后,会把城岗基地的秘密泄露出去,我倒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等俘虏们开垦完两千多亩山地,盖完营房,立即把他们转移到东华山东面的大山里去,让他们继续修路搭桥,至少一年之后才会释放。”
魏秀全敬个礼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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