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然安静的等谢文东将压抑在心里面很久的情绪宣泄了出来,果然,谢团长他也有它的委屈。
从谢文东自身利益的角度他并没有做错,可惜黄浩然是个妖孽!居然在何部长的五指山下逃出生天,还让他辗转腾罗爬上了今天的位置......
黄师座看了看宣泄完情绪以后有些无力的谢团长,继续说着:
补充团里面可没有这么干净的军靴,这些兵渣子对待自己的装备可没有这么爱惜,连手中的枪一年也不会擦上一回,就别说军靴了。
黄浩然让屋子外面的士兵给谢团长送来一杯热水,谢文东接到手里就灌,黄浩然换了个地方,坐在写了会议桌旁边。
谢文东是跟黄浩然的第一批军官之一,在预备师里面比他资格老的人屈指可数,像施进财甚至冯.里奇加入部队的时间都在谢文东之后,谢文东可以说是黄浩然的起家之臣。
不是已经打算放弃他们这支部队了吗?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只是一时没有把握住时机吗?你还觉得我这些年来依靠的不过是惊人的好运吗?你错了!”
这么冷的天气,屋里面的火炉也没有生火,敞开的炉门露出了里面塞得满满的煤渣子。
谢文东喝光了杯中的热水,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座,希望黄浩然说出这次来到补充团的目的。
谢文东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和预备师其他的团级指挥部比起来,谢团的指挥所的确有些寒酸,几张落满了灰尘的军事地图散乱的铺在会议桌上,上面还有菜渣和油渍,看来这张会议桌在谢团被用来做餐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这其实应该算是个意外!
暂10旅时期的黄浩然只有暂10旅这么一支身家立命的本钱,他绝对不能允许谢文东给自己的本钱埋下不安定因素,可是现在,黄浩然的境遇已经是大大的不同了。
谢文东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结果看见了一双擦得油亮的军靴。
他现在已经有了预备师,将来还会成为整编师甚至是集团军。
“怎么样...?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你已经完全赢了,如今你是前途无量的预备师师长,而我呢,我的补充团恐怕在国防部的档案里面都从来没有存在过!我还能想些什么呢...!”
屋子里面,黄浩然坐在谢文东的床边安静的看着这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谢团长。
然而就是这个起家之臣差点在背后给了黄浩然一刀,黄浩然知道当时的谢文东还没有了解到自己的手段,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新冒起的少爷旅长,在何部长这条大腿伸到谢文东面前的时候,谢文东毫不犹豫的抱住了这条在中央的粗大腿。
谢文东被黄浩然训的有些发懵,他抬起垂下的脑袋,愣愣的看着他的师座。
“如果我只是一个运气好到了极点的公子哥,你觉得我能这么样如履薄冰的走到现在吗?范介和王山奎这样人物会安心的和我一起慷慨赴难吗?你怎么不用你的脑袋好好的想一想!!?”
“我为什么能从何部长的手下逃生?那不是什么运气,而是因为我始终站在正确的这一边,你们,所为的不过是你们个人的蝇头小利,为了你们的顶子和前程!”
“而我,我的心中是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以无道算有道,你谢文东从一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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