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二十万贯,为买马费用。
历史上,章援大约在元祐四年参加科举,当时苏轼为知贡举。
于是,赵煦只能叹息一声,大义凛然的说道:“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
孙子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焉!
户部按照赵煦旨意,还加了移防费,月给一千文,但需要回京才能给付,这就又是八千贯。
可丘八们,确实是只认钱的。
章惇看着,有些恍惚。
招募汴京‘善算术之士’,允诺将来毕业后,考核合格‘奏请天子,请依伎术官官阶,授给官职’。
据称——皆古籍所载西域文字、符号,官家善其简,特用之。
但给了司马光面子,将王觌的惩处中的罚铜减少到十斤,其磨勘减为一年。
据说,官家常常以手诏、内降的方法,直接指挥军器监、专一制造军器局以及东西染院、绫锦院的事情。
章援的性格、文字还有为人,都不太像他。反而像是苏子瞻!
但那还是春秋时代的笼统之说。
……
一切清晰且自然,毫无停滞,几乎一目了然。
章惇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太学生是士大夫,是国家和天下未来的主人。
而宰执们,现在都已经习惯,并接受了这些最初看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将之开始用于日常办公,其奏疏文字也时常可以看到相关数字、符号。
那就实在是太划算了!
于是,欣然允准了章衡的预算,命有司准备钱帛。
这样,御龙第一将,移防邕州,一年所需的总开支是三十万九千贯。
注2:章援是苏轼的迷弟兼铁粉。
五千人移防,因皆禁军上军,人月奉一千,十二个月就是六千万钱,约合八万贯。
更口谕司马康:卿父,社稷之臣也!医嘱不得劳神,何故惊动卿父?
同时,下诏罚王觌铜三十斤,加磨勘三年,以儆效尤。
滇马一匹以五十贯为算,四个骑兵指挥,按照每人两匹算,一共四千匹马需列支二十万贯。
所以,北宋穷兵黩武是事实。
理由也很简单——司马公,国家股肱,何故以小事惊扰?
司马光却是不依不饶,在第二天继续上书,请求陛见独对,并给王觌求情,说他是——心怀天下之正人,乞陛下宽宥。
上次苏轼入京的时候,章援就恳求他引荐。
但穷兵黩武,却打不赢就太尴尬了。
慢慢来,徐徐图之,步步为营。
太学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
其性格豪迈、跳脱,文字奔放,诗词华丽。
便手批了司马光的上书:公,社稷之臣,国家股肱,皇考所遗之大臣,且当将息自身,勿因小事而烦……
其行事风格,与先帝根本就是两个样子。
据说,就连狄咏面圣时,也被叮嘱过:戒骄戒躁,当缓缓图之,不可急功近利!
“嗯?”章惇自然也有听说过一些传闻。
确实是那位陛下的风格!
不能再做赔本买卖了!
打仗,必须以赚钱为目的!
只要能打赢,同时能赚钱,那么就可以平息士大夫们的不满了。
同时这个算学不收学费、束脩,只要考上就可以入读。
虽然不至于射一箭,就得给一箭的赏钱。
此外春、夏两季赐衣的衣料布帛,特支、食盐等常规供给,每人每年列支三十贯,五千人就是一万五千贯。
还称,往后开封府招录吏员,要优先算学之士。
现在又出了一个表格,用来罗列项目。
所以,特别列出买马钱,让广西有司,从大理等地买滇马。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若真的只需几十万贯,就能打服交趾,给自己出口气。
如今再看这预算书。
章援顿时欣喜若狂,连连拜谢:“多谢大人厚爱!”
注:北宋熙宁年间军费在四千万贯以上,治平大约3500-3800.
元丰时代的数据没有找到,但应该相差不远,也在四千万贯以上。
在这样的拉锯中,章衡率领的户部,上呈了御龙第一将今年移防邕州的预算。
章衡做的预算表,送到章惇手里的时候。
兵甲器械保养及其草料等开支,以五百贯一月,一年六千贯。
将要随他一起南下,前往广西的第四子章援,在旁边低声道:“叔父曾和儿说过,此预算书在制作时,得到过宫中授意……”
太学生就不一样了,可以一步一个台阶,最终升入三省两府。
于是,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这是我必须承担的罪!”
他拍拍这个四子的肩膀,说道:“此番出镇广西,回京后,为父就替汝写信给苏子瞻!”
两宫看完后,对兴师南方,终于再无意见——这么点钱,毛毛雨而已。
“子平确有治世的才干!”章惇感慨着。
但章惇什么人?什么性格?
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十六岁的少年,在章惇面前昂首挺胸。
合上预算书,章惇就对章援道:“广西炎热瘴暑,汝可要想好了!“
为此苏轼洋洋得意,自以为取了自己的学生。
然后,打开卷子,揭开糊名一看——章援,章惇四子。
而苏轼所看重的学生李偁却落榜了……落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