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他,耶律琚,堂堂大辽宗室,五院部出身的贵族,却在南朝有了外室和孩子以及财产。
常常一两年后,就得挪窝。
人人都拿到了一个大红包!
太阳已经西垂,已近傍晚。
无论高公纪还是向宗回,可都是高、向两位太夫人的嫡亲孙子(儿子)。
……
是时候,为将来做点准备了。
所以他知道,他豢养的这头鹰犬,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这陈次升就是一个合格的反对派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次的副使,不是和他一伙的。
纯正的幽云汉人士大夫出身!
这高公纪确实不错!
不过如今,赵煦还没有见过这个他上上辈子豢养的鹰犬。
不止如此,两位太夫人还派人去了她们拥有的那两个堆垛场,给当天还在堆垛场上工的青壮们发赏。
最好的保障,莫过于与豪族联姻。
现在正好好好打他们的脸!
……
而蒋之奇朋友多,靠山多,就把高镈给踢走,想要换一个他认为听话的副手。
颇有种三国郭嘉上魏武十胜十败的既视感。
因为这骑士一边奔驰,还在一边高呼:“熙河捷报入京!”
具体来说,是广南东路转运司出现了内斗。
她想起了自己姑母和丈夫之间那糟糕的母子关系。
消息保密也做的很好。
“诺!”
这多少有些不美了。
想到这里,她就唤来一个亲信,对起嘱托:“去请禹藏公入宫来……”
“可奴更受先太后、先国相大恩!”
“这陈次升如今是监察御史,对吗?”赵煦问着在他面前的石得一。
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将她的事情,和盘告诉了她的哥哥。
事已至此,她只能是将这女官处理掉。
而且,还以得赐耶律这个姓氏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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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特别喜欢这个故事,因为上面描述的武将单挑,完美满足了她本人对先祖英勇事迹的幻想。
这奸佞如此心急。
其父李仲僖,乃是辽国重臣,历任辽北院宣徽使、行宫都部署、南院枢密使等要职。
哪成想,如今却被她背叛了。
哪料耶律琚竟比他还早到这里。
她冷青着脸,怒目而视:“阿玉,吾对汝家族不薄!”
赵煦之所以关注这个事情,纯粹是因为帮蒋之奇弹劾高镈的人叫陈次升。
“这奸佞!莫要被我抓到通宋的把柄!”
但其潜台词却是——邀功。
这就直接导致了很多问题。
就连身为驸马都尉与皇后亲弟弟的兰陵郡王萧酬斡也是这般。
叫阿玉的女官抬起头,道:“奴受娘娘恩重不假。”
于是,整个汴京轰动。
却不料,背叛来自身边。
梁太后看着这个女官,手指颤抖着。
他再次,得到了全权主持出使南朝的任命。
错非今日,禹藏花麻的儿子禹藏顺安入宫私会情人,偶尔撞进了她和国相府中的人交头,抓到了这女官偷她宫中文字,交于国相府的人,恐怕她会被一直瞒住。
眼中露出些厌弃的神色。
就是让文彦博去当这个反对派的。
而这个人……
关键,赵煦在现代看过史书。
但,一个汉人,而且还是汉人士大夫,却对这大辽以及大辽天子,无比忠心。
这世道真是乱了啊!
她得给儿子,找一个保障了。
耶律琚身后的那个辽国大臣,看着耶律琚的背影,双手紧握在一起。
禹藏花麻有个孙女,年龄与兀卒相差不大。
赵煦摩挲了一下双手,然后仰起头来:“都知派人去与吏部说一下,便说,监察御史陈次升,公忠体国,勤勉国事,可特减磨勘一年。”
于是在这些人的鼓噪和宣传下,现在的汴京人,对于战争的前景已经没有了疑问。
在吩咐了下人,去做这些事情的同时。
“下官父子,深受皇恩,早已抱定效忠大辽,辅佐天子,治平天下,乃至于一统四海之心!”
她绝不想重蹈姑母和丈夫之间的覆辙。
瓦桥关。
王子韶作为赵煦如今的头号忠犬,自是忠实的执行了这个赵煦的新政策。
而绍圣时代的陈次升就是赵煦安排在御史台里的反对派。
西夏,兴庆府,皇宫。
转运使蒋之奇和副使高镈无法相融。
当年王韶开边,正是因为这青宜结鬼章在踏白城的反击而被迫中止。
每当夜幕降临,闲暇下来的人们,在那勾栏瓦肆中二两马尿下肚,就会开始评论前线。
为了这个使命,他奉旨后,就率队从南京日夜兼程,赶来瓦桥关,本打算提前在这里等着耶律琚。
在赵佶治下,也继续孜孜不倦的喷着蔡京。
她还在得意洋洋。
“粱惟简去看看。”
“节度在想什么?”那人察觉到了耶律琚的神色,策马上前问道。
考虑到圣旨送到大同府需要时间,所以,他很可能是在得旨的瞬间,就已经带着人马启程,一路快马而来的。
但在赵佶时代还敢喷蔡京,喷完以后还能活的好好的。
没有反对派的话,就要创造出一个反对派来。
奈何辽主不肯下嫁公主!
可他人在熙河,这就是功劳!
同时,这多少也有些对外廷文臣们示威的意思。
谁还敢不分功给他?
两位太夫人,更是第一时间,就给家里的下人、婢女们发赏。
高、向两家在听说了熙河捷报入京后,立刻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年轻的梁太后,看着被押到她面前的一个女官。
太皇太后,半闭着眼睛,抱着怀中的狸奴,听着粱惟简,给她念着从外面坊间抄来的《三国》。
没有给她丢脸!
将来辅佐皇孙的宰执人选!
自然,他对耶律琚这样,在挖大辽墙角的人是深恶痛绝。
一家上下,都是享受国恩。
太皇太后每听完一个故事,都要等好几天,才能等到新的连载。
粱惟简自知道这位太皇太后真正的意思,立刻拜道:“臣恭贺娘娘,家中出了将种,必可福佑子孙,富贵无期!”
“他能有什么功劳?不添乱,吾就很欣慰了!”
她伸手抓着赵煦的小手:“官家也不必因为吾而偏袒、偏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