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1月1日,总部和师部在武乡王家峪举办了新年联欢大会,并欢迎印度援华医疗队的到来。这是40年的第一场庆祝,孟止戈特别提供了一批物资筹备晚会。当天晚上,总部和师部的指战员们观看野火剧社的演出,吃着精致的糕点,难得放松一会儿。
野火剧社是三八六旅的宣传队,39年时因为突围仓促,连幕布都丢了,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旅长亲自出面安抚,承诺新买一块幕布,并且顺势起了“野火”这个名字,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意。
这个剧社人才济济,不光是新编的戏,京剧也懂一些,在师里很是出名。旅长一个不注意,这支宣传队就被师长薅来表演了。
第二日,旅长就带着自家宣传队回了旅部。一边安排全旅连以上干部开会,总结去年的工作,做战斗动员;另一边安排旅直晚会。这会一开就是八个小时,直到晚上野火剧社登台,会议方才结束。
看着观众们给文工团的同志叫好,旅长独自一人回了屋,点了油灯,掏出了从来没给别人看过的日记本。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又给钢笔加了墨水,斟酌一会儿词句。旋即下笔,记下了今天发生的几件事情。
“召集全旅连以上干部会议……
晚,旅直晚会,野火剧社演剧,情绪甚高涨,颇得观众赞许。”
就在师部旅部轮流举办晚会时,周边的局势却变得紧张起来了。先是晋西反磨擦战役正式打响,顽军的骑一师被驱逐至临县附近。后是平纵攻打元氏县城,周围乱成一锅粥。
等到1月12日,侯如墉联合乔明礼部共计六千余人,向赞皇地区的平纵发起进攻。范子侠忍无可忍,指挥反击。13日,顽军282团三路进攻赞皇游击独立大队,策应侯如墉部。
对此情形,总部早有预料。几位指挥员迅速坐镇赞皇县黄北坪,三八五旅的769团和独立1团,会和冀中吕将军部,配合平纵打了一个漂亮的夹击,迅速将敌大部歼灭。
然后……对面就不演了。15日,赞皇附近日军出动三千余人,以六架飞机配合,分九路扫荡赞皇以西,目的显而易见,是要接应侯如墉部。
于是各部队放弃追击,立刻转入了反扫荡。战斗一连打了五天,鬼子伤亡千人后败退,侯如墉则趁机率领残部七百余人逃脱,至赞皇县城投敌。他背后那姓朱的孤军难保,也南撤至武安、涉县附近。
经此一役,总部东面的顽军暂时无法构成威胁。于是18日,三八六旅正式动身,向西前往太岳区,准备配合决死一纵,防备阎军的动作。
随着最后一批物资被运走,靠近总部的靶场彻底停止了无休止的“嘶吼”,附近安静地有些不真实。师长目送孟止戈离开,转头看了看身后一百多位胸前挂着冲锋枪的战士。
在孟顾问的软磨硬泡下,总部最终还是同意了加强警卫火力的要求,将阎老西当年送的、这段时间缴获的冲锋枪集中起来使用,在特务团里又组建了一个冲锋枪连。
虽然孟止戈自己去了大夏湾,但总部的安全必须要保证。以特务团的精锐人手,装备近距离火力极强的冲锋枪,应付山本应该是够了的。这老小子被吹得厉害,实际上也就那样。要是突袭李云龙团部的时候,山本能带上两门掷弹筒封锁村口,李云龙能跑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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