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入仕几十年,却始终郁郁不得志,终在天下大乱之际,抓住时机,一举登上广西巡抚的高位。
只可惜,靖江王太过愚蠢,不是成事之人,要不然自己此刻定然已登阁入相。
罢了,好歹那蠢货用自己的小命让他加官进爵,算是起了点作用。
只是可惜,当初拥立桂王时慢了一步,竟让郑芝龙那厮抢先拥立唐王捡了大便宜。
一想到此,他便心中不忿。
一介海中贼子都能封公拜将,自己作为堂堂大儒虞山先生钱谦益的弟子,竟屈居此贼之下,实在令他不甘心。
一个海中贼子能占据一省,他瞿式耜岂能做不到。
“来人啊,传我命令加速进军,明日我要饮马邕江边!”
第二天,南宁城外邕江边。
瞿式耜隔江南望南宁城,站在刚搭建起来的木台上,放眼望去将不大的南宁城整个尽收眼底。
“区区小城,如何挡我大军。”见南宁城北狭,西阔,除西门临江外,东、南皆可攻,同时更是将城里火灾过后焦黑一片的景象看在了眼里。
他来时便听闻南宁城内生了大火,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用手一指南宁城,大笑着放出豪言:“城小又经大灾,城内必然士气低落,此乃天赐的攻城时机,三日之内,定破此城!”说罢,指挥大军渡河。
渡河进行的格外顺利,敌方似乎丝毫没有半渡击之的打算,一直龟缩在城内。
正当他嗤笑对方的胆小愚蠢之时,对方来了一个信使,带来了黔国公的口信。
“国公爷让小人传句话:‘瞿抚台若是厌倦了桂林山水,uu看书 本国公特请抚台入昆明小住。’”
瞿式耜闻言,不怒反笑:“不知国公爷欢喜桂林山水,本院便做主,领国公爷往桂林一游。”说完,挥手让其退下。
使者却没退下:“小人还有一句话要带给抚台。”
“装神弄鬼,速速讲来。”瞿式耜不耐烦的挥挥衣袖。
使者开口道:“我家将军说:‘万万不可招惹一个持枪的女子。’”
“胡言乱语,不是黔国公吗?谁是你家将军?”瞿式耜追问,使者却行礼告辞:“待抚台进了南宁自会知晓。”
瞿式耜眉头微皱,如此莫名其妙的战前对话他还是首次遇见,黔国公他是知道的,但所谓的将军又是谁呢?看来对方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抚台可是忧虑敌将身份不明?”作为一方封疆大吏,瞿式耜幕僚不少。
其中最得意的,便是一路随他从吴地而来的那几人幕僚。
“旭升可有妙计?”
穿着长衫的中年幕僚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而不往非礼也。”
午时方过,南宁城下一片寂静,双方都没有动作。
一名长衫中年儒生打着使者的旗号,气定神闲的乘吊篮进了城。
周围林立的刀枪和不怀好意的士兵,丝毫没有扰乱他淡然迈出的步伐,简直是视刀兵为浮云,颇有名士之风。
直到一路进了原本的南宁府府衙,现在的临时指挥所,见到了为首一人,他云淡风轻的神情骤然垮塌,惊讶的神情挂在了脸上。
“怎么,没见过女人?”
“女、女子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