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义医师,我送你们,请。”
但既然韩说已经问出来了。
可是这门婚事又是天子亲自定的,如今遇上这种事,如果这门婚事不能正常举办,同样会在朝野之间引起一些非议。
将这个消息带给韩凌的韩增面露不解之色。
……
太晚了,这种情况莫说是发生在现在,就算是发生在后世,也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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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只是默默的行走,只能听到沉闷的脚步声。
当然,民间也有一些人会钻空子,选择秘不发丧,等办完了婚事再办丧事。
……
从此处到龙頟候府大门,共有百余步。
这种事怎么能跑来询问天子,天子就算真有什么意思,又怎能亲口说出来?
难道亲自指示他秘不发丧,照常举办婚事?
妇人们的哭声随之大了起来。
“父亲此时秘不发丧是对的,立即发丧也是对的,各有各的取舍,唯独不该去询问陛下的意思。”
“唉,父亲真是糊涂啊……”
等在外面的郭振看到几人的状态,亦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头一沉的同时,默默的为刘据掀开了车帘。
因为刘彻颁布的汉律中又一条明确的罪行,名为“匿父母夫丧”。
次日一早,龙頟候府便开始发丧。
卫伉率先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刘据,吞吞吐吐的道,
“最近坊间盛传,你可能命犯孤鸾煞,只要女方与你订立婚约,家中长辈必定有人亡故。”
……
经口的人也已经有了,那就必须依照大汉的法理制度去办,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抱歉,我和义妁……尽力了,节哀。”
义妁也回过身来,再次微微躬身。
当然,如果最终还是引起了太大风波。
却见韩凌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义妁:
“义姊姊,这是家母的命数……我知道你与殿下都已尽力,谢谢你。”
自被刘据中断心肺复苏术,强行拉起来后,她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始终埋着头,仿佛陷入了自责之中。
“好。”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陶馆长公主可是刘彻的姑母和岳母,她的两个儿子自是妥妥的皇亲国戚。
苏文躬身道:
“是龙頟候府命人送来的消息,目前太子与韩凌大婚在即,韩说不知该不该发丧,只能先来请示陛下的意思。”
听了苏文的奏报,刘彻面露惊疑之色,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眼下韩说已经被扶回了房内歇息,韩府几乎没有了主心骨,暂时由他和韩凌二人撑着,虽不说是能够主持大局,但至少可以令一家老小都暂时稳着,不至于彻底乱了套。
刘据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强行将还要继续进行心肺复苏术的义妁拉了起来,微微向韩家人躬身一拜。
韩凌方才知道韩说已经命长子韩兴前去宫门通报天子,并询问天子意思的事。
何况之前来时刘据曾与她谈过这位大夫人的病情。
生老病死嘛,这本来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人,就算引起一些非议,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她不愿、不敢、不想相信这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
或许这是最后的力气,韩说坚持着推开韩兴与韩增,
“去!去送送殿下和义医师!殿下恕罪,下官今日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亲自相送,他日再……再上门拜谢。”
如今大汉遵《周礼》制度:
父亲若在,儿女为母守丧一年,其余的情况则是守丧三年。
“父亲,还是我去吧……”
这个罪名相当严重,等同于直接挑战孝道国本。
苏文不敢多言,躬身应下前去传话。
“……”
“呜呜呜……”
没有人说话。
如此只要事后没有引起大的问题,哪怕就算有些风言风语,刘彻亦可以选择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混过去了。
“殿下,义医师,接下来韩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办,请恕韩凌不能远送,日后再亲自上门相谢。”
龙頟候府。
“此前鲁国史家才与你扯上干系,家中便有长辈去世,故而守孝。”
“如今韩家与伱定下婚事,临近大婚之际,韩凌生母又无端亡故,婚期又只能因守孝暂罢,此事恐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