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正的情报分析具体该怎么去做,又有哪些技巧和逻辑,刘据又没做过特工,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要将所有人都查个明明白白,不管这件事究竟有何秘辛,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今日她才去了一趟大将军府询问,卫青的确没有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亲信宫人不敢接话。
发中厩车载射士,开武库取兵器,调长乐宫卫协战,直到最后愿赌服输在宫中自尽。
人家不论再怎么样,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
次日一早。
“表哥不必太有压力,尽力而为便是,能打探到多少算多少……其实查探情报只是一方面,分析情报的能力也很重要,同样可以推衍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卫伉也已经感觉到刘据应是对郭玄子和这位“福星贵人”心有怀疑,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所谓的“孤鸾煞”和“福星贵人”。
“苏文,刘据那边直到现在还没送回相关‘福星贵人’的消息么?”
“自今日起派几个人日夜守在金马门,只要是燕赵之地呈递来的奏疏,即刻送到朕的面前,由朕亲自审阅!”
苏文连忙跑上去重新将案几摆正,低眉顺眼的劝道。
毕竟过了今晚,距离度过刘据的生辰就只剩下了两日。
而在巫蛊之祸之中,卫子夫表现也同样堪称理智冷静。
他非常理解刘彻此刻焦躁的原因。
甚至他丝毫都不会在意刘据会不会因此恨他,他对刘据的好,容不得刘据拒绝,也不需要刘据理解。
听了苏文的话,刘彻总算略微安定了一些,又出了口气沉声问道。
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快的传信速度,就算是刘彻这样的天子,也无法逾越空间与时代的信息迟滞。
虽然刘据此前并未将自己的“将计就计”计划告诉他,但既然牵扯到了刘据的婚姻大事,自然很有必要通盘调查这位“福星贵人”的身份背景。
那日刘彻同时召见王朔、郭玄子和刘据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奉旨捂嘴”来着,因此很清楚刘据此次前往燕赵之地巡游究竟所为何事。
“这个逆子!”
刘彻的语气十分不耐,任谁都看得出他内心的焦躁。
因为,这就是刘彻……
因此无论她现在做出的任何置评,最终都只会让自己陷入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
“再过两日就是据儿的生辰,为何还没有消息?”
可如今再过两日刘据的生辰就要过了,还是没有“好消息”送回来,再这么下去,刘据便要错过郭玄子口中的“大运流年”,“孤鸾煞”自此就会变成了无解的神煞命格。
苏文低头答道。
巫蛊之祸之前的刘据,肯定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仁恕温谨”的好名声是怎么来的?
卫伉闻言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好像忽然领悟到了什么,拱手对刘据施了一礼:
“……殿下所言极是,我受教了,这就去办!”
卫子夫同样心急如焚,晚上睡不着不说,白天屁股也极少能够安稳落座,
他给予的父爱,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血腥冷酷。
“吾诚得如黄帝,视去妻子如脱躧耳!”
施过礼后,他已经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之中……
不过……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反对刘据的,左右刘据的,掣肘刘据的,可能成为刘据软肋的……
不过刘据应该也知道,历史上的卫子夫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时的刘彻只给人一种既无情又自私的感觉,全然没有将自己的这些妻子放在心上,对亲情十分的漠然,甚至心中没有一丝留恋。
……
顺风局尚且看不出来,可一旦到了逆风局,“压力怪”就能将队友的心态全部喷崩,然后带领队友在一片和谐声中点下“投降”。
而一旦“孤鸾煞”无解,刘据这个太子就不能拥有子嗣。
巫蛊之祸之前,卫子夫始终都是明德庄严的贤后,除了对那些总是置喙陷害他的近侍恨得咬牙切齿,建议他禀明刘彻将这些人除掉之外,几乎没有失仪的记载。
如果是卫伉的话,此前从他身上展现出来的天赋来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领悟到了什么,又将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然后卫伉根本没有给刘据询问的机会。
“郭神君能够清晰望见,那股气息如今就在东南方向,殿下应立即启程前去寻找‘福星贵人’,时间紧迫不可耽搁。”
而不论是卫子夫这个皇后,还是卫青那个大将军,都不是她这个宫人有资格置喙的。
郭玄子再次派僮仆送来了消息:
“这回‘福星贵人’的气息虽依旧若隐若现,但已经逐渐开始变得强烈。”
刘据自是继续将计就计。
一边命人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如今的河间王刘授和河间郡守尉晨,一边命巡游车队即刻整装,半个时辰后向东南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