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叭,咱下山去,你趟了医院门外,好歹也有个保证,再不济你上约翰那儿去啊,你要死了,三一门还有个迁怒对象,不然全门师兄弟都追杀我来了。”贺松龄惊呼道。左若童没理他,跟贺松龄相处这么多年,脾气不好早气死了。他闭目沉心,很快将他御使了无数遍的逆生之炁,打散开始在肺腑之中流动。
“咳咳,噗。”
过不多时,左若童吐出一口黑血。身上的白光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一层,虽然眨眼之间又补了上来,但仍然看的让人心惊。
“还行不?”贺松龄抓着左若童的后脖领子,准备随时抓着他飞下山急救。
“好多了。”左若童长吐一口浊气,在贺松龄眼中,感觉他身形又飘忽了几分。
左若童又原地打坐了几个小时,眼看东方天都开始泛鱼肚白,这才睁开了眼睛。
“如何?”
“虽然说不上是沉疴尽去,但这几十年来我确实从没这么好过。”左若童感慨道:“若能早知此法,当年说不定都不至于走上这么一条路。”
贺松龄用先天之眼看向左若童的经脉肺腑,牢左的脏腑衰竭的厉害,并不能像贺松龄这样直接用炁代替半数。但终归有一角已经渗了进去,有了这一角炁的参与,脏腑的负担就大大减轻。
左若童的器官毕竟没有彻底衰竭死亡,否则他早死了,逆生三重也救不了他。牢左之前的保命逻辑跟透析差不多,自己身体器官不行了,就用逆生构建出另外一副完整内脏,用以维持生命。
现在却是直接作用在了本体上。
对普通人而言仍是必死的伤势,但对异人,尤其是左若童这种强大异人的生命力而言,这已经是个喘息之机。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左若童能让炁代替脏腑的越来越多。
长此以往,此消彼长,左若童不说跟正常人一样,起码不至于散了逆生就必死。原本他那一身衰竭的器官都又活了好几天呢!到时就算无根生来了,左若童散了功,也能混个寿终正寝。
距离李慕玄带着无根生闯三一门,还有十几年的时间,牢左未必不能恢复成正常人。或许那时候他再踏入三重,所成的状态还会有不同呢?
“行了,差不多你滚蛋吧。”左若童挥挥手,就要撵贺松龄下山。
“不是,卸磨杀驴啊?我刚救你一命,你现在连师门都不让我回?”贺松龄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牢左。
“你回去干什么,还不是……用你那话怎么说来着,装逼,对,还不就装逼?”左若童冷哼一声,“怎么,难道你想让门里的师兄弟们看看你那什么‘三重’,坏了他们的道心?”
左若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贺松龄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整个异人圈都灌满了,何况本门的三一门内?多少个师兄弟就好奇这一口呢,就贺松龄的人缘,回来那不得缠着他说一说?
这从哪说起,也绕不过他成三重这回事,毕竟他走之前留书说的就是自己去寻找三重的道路。要是让弟子们知道,贺松龄的“三重”他们都学不了,就三一门那伙人,高低道心全得崩了。
“那我还回不了家了是吧?”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贺松龄仍然很能接受。都到家门口了,家长不让进去,谁能忍住啊?
“起码……起码事情先消弭下去,你再慢慢说吧。”左若童也只能这么说。
“彳亍,我今晚就去办。”贺松龄对着左若童草草一揖,扭头就用遁法下了山,一脸地寒霜,咬牙切齿:“王家是吧,贺爷今天让你们看看,惹了我是个什么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