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文华这个时候也起身拜道:“阁老时间也不早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春芳微微的点点头,“好,我让人送送你。”赵文华又道:“谢阁老。”
然后赵文华就从李春芳的府上离开了。
在赵文华离开之后,李春芳也看着手中的卷宗不由思索了起来。
御史这边他是可以找,但是这件事在找御史之前,好像也应该跟裕王通通气才行,要不然这件事情也弄的像沈炼在锦衣卫大堂状告严嵩严世蕃父子十大罪那样满城风雨欲来时的压抑之相。
到时候裕王再被这件事被逼的手忙脚乱,不得不向百官表明态度的时候,那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为了不让朱载坖突然的陷入被动之中,李春芳认为在此事被真正上奏之前,还是要先跟朱载坖通个气说说情况,然后再采取相应的措施去处理。
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些打了鸡血的倒严先锋们,想要组团造势,逼迫朱载坖在这件事上表态,朱载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和应对此事。
因此在第二天的时候,李春芳就先早早的去了文华殿内一趟。
刚刚上班的朱载坖,看着他前脚刚到,后脚就来的李春芳,也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李先生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李春芳拜道:“臣确实有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和前日时候在锦衣卫大堂发生的事情,也算是所有牵连。”
朱载坖呵呵笑了起来:“本王昨天就在纳闷了,锦衣卫大堂里面,沈炼爆出了那么大的一个惊雷,结果愣是等了一天过去都没人提起,本王还以为这事被百官默认的揭过去了呢。”
“没想到今个竟然是李先生首先向本王禀告此事,真是不容易呀!”
朱载坖的话让李春芳也尴尬不已,昨天的时候,他是也想来禀告的,可是不管他在工部衙门,还是隔壁内阁所在的文渊阁内,都没人主动说起此事。
所以一时间李春芳也只能选择了沉默,准备静观其变。
可是昨晚上赵文华把那份关于严世蕃罪行的卷宗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拖不住了,再拖下去了就真的要炸出一片血海惊雷了。
李春芳尴尬的拜了一下,“王爷恕罪,非是臣不来禀告,只是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禀告此事,而且臣在内阁里面与其他阁老们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因此就想着再看看,然后再向王爷禀告。”
朱载坖笑道:“那么现在应该看出来什么了吧?要不然李先生你怎么会这么早就过来呢?”
李春芳嗯了一声,然后就把昨晚赵文华给的卷宗呈了上来。
李春芳道:“王爷,这是昨晚刑部尚书赵文华递到臣这里的一份卷宗,他说这份卷宗是刑部侍郎鄢懋卿整理的,但因为这份卷宗之前牵扯到的人是臣现在所在的工部里面的人。因此就交给臣,让臣看着办。”
朱载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孟冲,他过去把李春芳呈的卷宗取了过来。
朱载坖接过来之后,也不翻看,就直接说道:“是严世蕃的事情吧?”
李春芳立刻回答:“王爷圣明!一眼就看穿了这份卷宗所言的关键。”
朱载坖笑道:“看穿此事不难,难就难在这件事竟然是鄢懋卿做的,这可真是稀奇呀。”
李春芳道:“昨晚臣听到是鄢懋卿的时候,也是觉得无比惊讶。众所周知,鄢懋卿是严世蕃的心腹,他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等事情,当真是让人有些不懂。”
朱载坖道:“既然不懂,那就把人叫过来问问吧。”
说罢,朱载坖又对着孟冲又挥了一下手,孟冲立刻领会朱载坖的意思,马上就派了人去刑部把鄢懋卿找了过来。
在鄢懋卿接到朱载坖的宣召之后,他的心口也是猛的一紧,然后又看向了赵文华所在的院子一眼,但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的跟着宣召之人一起去了文华殿。
鄢懋卿到了文华殿后,他立刻就拜倒在地上,“臣刑部侍郎鄢懋卿拜见监国王爷。”
朱载坖看着这番大礼参拜的鄢懋卿,也淡淡说道:“起来吧,又不是大朝会,也不是重要的礼仪典礼,鄢卿不必行如此大礼。”
鄢懋卿紧张的回了一声,“是。”
然后才从地上小心翼翼的起身。
朱载坖看着依然紧张的鄢懋卿,继续说道:“鄢卿最近在刑部忙什么事情呢?”
鄢懋卿立刻道:“臣在协助赵部堂处理本部刑案。”
朱载坖嗯了一声,又道:“嗯,不错。这说明鄢卿对刑部的事情都很认真上心,这一点本王很欣慰。今个一早的时候本王得到了一份鄢卿整理出来的卷宗,但是本王看过之后,还是有些不求甚解,所以就想找鄢卿来问问,这份卷宗鄢卿是出自何意整理的呢?”
鄢懋卿听到这句话后,立刻也紧张的要冒出虚汗,他虽然知道这份卷宗会出现在裕王或皇帝陛下的手中,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
鄢懋卿道:“禀王爷,臣是本着一片公心整理的这份卷宗。”
朱载坖听到这个答案似乎也很满意,他微微的点点头道:“那么既然鄢卿有如此公心,本王就把这件案子交给你来审讯了。”
“但是有一点,本王要提前跟你说明白,这件案子不可扩大范围,亦不可有捕风捉影的不实之处。毕竟你们刑部不是都察院,也不是东厂锦衣卫,你们是要用实打实的证据来办事说话的。”
“因此本王希望你能够切实的履行好刑部天下为公的职责,将大明律的威严和朝廷的公信,在这件案子上都能得到体现,切莫被某些夸大其词的言论或兴趣,左右了司法的公正!”
鄢懋卿听到这些话后,立刻就是一拜:“臣谨遵王爷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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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