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的想要抱住对方,可双手刚触及的时候,已开始僵硬的尸身轰然倒下,那声强烈的闷响,似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石头亦是泣不成声,赶忙上前一把搂住似已癫狂的姜诚:“姜爷,姜爷!您得保重啊——平川已是去了,咱得给他报仇,”
“您,您得挺住了啊!听石头的,您别冲自己来,打石头一顿也成!”
心痛至极的姜诚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有大声的哭喊,仿佛才能宣泄心底的痛苦。
足足喊得破了嗓,姜诚才是粗喘着收拢了心神,那双黑漆漆的瞳早已变得赤红,身子因渐渐汹涌而起的仇恨,在不断地发抖着。
除了鬼子,他的心底越发升起对这些旧军阀的痛恨。
打内战,抢地盘抢粮抢女人,他妈的一个比一个冲的猛冲的凶,而面对外敌入侵……特别是这些狗日的,怎么都成了缩头乌龟?
自己当缩头乌龟还不够,还要拉着老子跟你们一块当乌龟!
瞪着海平川布满鲜血的遗容,姜诚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妈的,若不是京奉铁路和山海关耽误了他的增援时日,平川怎会……
慢着。
思绪转至此处,姜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知道,大帅在张汉卿和自己的建议下,已经决定从关内撤军……他们为什么要扒铁路?
据孙九年的说法,京奉铁路被破坏的路段大概有十几米——枕木和铁轨就丢弃在不远处的壕沟内,显然就是人为破坏的。
既然都要撤回关外,破坏铁路岂不是误事吗?要知道,单就京城一带,就有接近三万多的奉军,再加上廊坊宛平等地……
总不至于,让整个奉军都靠着大腿往奉天赶吧?
先前姜诚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济南府的战事上,根本没留心这些细节。
现在骤然想来,恐怕这事可是有大问题的。
思绪间,整个城隍庙的正殿一片死寂,可就在姜诚下令弟兄们小心收敛海平川的尸身时,众人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婴儿的哭声。
姜诚骤然回头,旋即才是注意到,在海平川立身牺牲的案台下,居然有个大约几个月的婴儿在哭。
众人面面相觑,李石头上前一把将那孩子抱起,姜诚注意到这孩子襁褓之外,居然还裹着海平川的军服外套。
难怪他只穿着一件衬衫,是在最后一刻还在保护自己治下的百姓?
姜诚顿时又觉得眼眶发热,梗咽道:“这孩子的父母,应该都死在这里了——”
“既然平川在最后一刻,都在保护他……那么,往后就由我带着他吧。”
说完,姜诚缓缓抬起头,凝望着正对的城隍神像。
华夏传统中,城隍爷是庇佑一方的神灵……而这一刻,他的兄弟仿佛就是那降世的神灵。
“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抱进孩子,用前所未有的坚实语气说着。
…………
吉军骤然对进攻济南的日军发难,惹得四下一片哗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