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不动声色地接过电报,回转身子轻声与海平川等一众兄弟告别过,迈着冷傲的步伐往回走。
车队早已在陵园的门口等候,车上的海如松此时才是刚刚整理好思绪,敛容看了姜诚一眼:“飞澜——给你添麻烦了。”
姜诚上车后欠了欠身,先是让韩明开车,而后绷起略显沙哑的嗓音,轻声道:“爹,您这话,就太见外了。”
“这么多年了,我和平川是怎样的弟兄自不必说了;再加上蕙心与我相伴多年,又给我生儿育女操持那个家……我这心里,一直存着对海家的亏欠。”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您和平川跟着我,都没过上几天太平日子;再加上此次他改换门庭,海家遭受了多少非议?”
“我这心里,真是越想越窝心啊。”
说着说着,海如松的眼圈又隐隐发红。
姜诚心里透明白:这位老丈人的原配妻子纪氏,生育蕙心的时候难产而死,一直也没再续弦;
他为人清贫惯了,连个女人都没找过,更别提再有什么后代了……惟一的儿子故去,他怎能不难过?
“爹,我仔细想过了。这边,我想交给你打理——”
姜诚从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收回目光,“平川不在了,您回东北难免睹物思人;而且,我是想安排个妥帖的人,帮他看好这份家业。”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接下来,关外风云突变,在山东还是相对安全。
另外,如果再什么变故,姜诚打算把女眷们通过海如松,全部送到老美去。
“成!我听你的安排——”
看着对方如此痛快,姜诚唇角微勾,可眉宇间那化不开的愁,让海如松担忧起来,“出什么事了?”
姜诚没答,但思绪已经完全飞去关外了。
…………
北上的列车,满载着归程的士兵。
这场胜仗,让弟兄们个个扬眉吐气——百姓欢送的时候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礼物”,类似于手织的围巾帽子手套什么的;
当然最多的就是吃吃喝喝,塞满了每节闷葫芦车。
对比这些兴高采烈的士兵,凭窗站立的姜诚夹着一支香烟远眺,脸色泛着青——
火车在疾驰,远方的青苗在不断风动,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皇姑屯,最终还是发生了。
“姜爷,您找我?”
李石头的声音传来,姜诚回头,只见他手臂用一条纱布吊在面前,脸上却带着愉快的笑容,显然心情还很不错。
但转瞬间对上眼光后,他敛住笑容,“出啥事了?您脸色咋这么坏?”
姜诚没急着说事,而是询问他伤势怎么样——这次他带着突袭队去炸机场,立下了大功。
一夕之间鬼子所有的飞机都损失殆尽,致使战斗中,敌军没有任何空中支援,吉军才打的很顺;
而且机场的那些建筑,短期之内想要修复是不可能的。
李石头带领着士兵炸毁机场后,在回撤的途中,被恼羞成怒的鬼子追杀伤了手臂……索性并无大碍。“我这点伤算啥呢?能跟着姜爷打鬼子,咱这条命拼了也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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