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前线的土耳其士兵才是更关键的,甚至索洛维约夫站在一个山包顶上,都能够听到下面这些土耳其士兵正在念经。“听出来了,这是要拼命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夏宫还当近卫营长的时候,附近住过布哈拉来的使者,他们有时候早上祷告就念的这个。一般情况下,还得有人在前面带着”
“你倒是有些了解啊。”
“卡尔,就是他们喊着‘安拉胡阿克巴’过来,我也不会感到奇怪。这种事情,还是经常发生的,这次又不是最后一次,到了亚洲的土地上,我们还需要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呢。虽然总是有极端的人,但是大部分的长老并不极端,甚至还很有学识。”
“你这话说的像是拿破仑,他在开罗的时候。”
“梅努将军还信了呢,可是没有什么用处。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可不是靠改信,怎么也得懂得他们的习惯。当然了,现在也不是讲这个的时候,要我们的所有炮兵,都准备轮番发射葡萄弹,土军要突围的话,一定是要用肉搏步兵作为先导的。就眼前的‘新军’,数量有限而且是赶鸭子上架。我们重点打击的,就是靠近的敌人,不能够放过他们。”
“可是我们的压力会很大。”
“卡尔,我知道会是这样,给克里斯蒂安和阿尔卡季那边都派出传令兵了吧?”
“是的,给梅克伦堡亲王派出的人是天一亮就过去了,给苏沃洛夫亲王派出的是刚刚出发。”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只是我们该怎么打?这要看敌人有多配合!”
他话一说完,就骑着马到了山坡上。
敌人的炮兵已经没有多少了,甚至有些人因为损失了大炮,跟步兵也没什么区别,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士气低落。
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来说,要是没有炮兵来壮胆,大概也只有依靠他们勇猛的骑兵了。
索洛维约夫又拿到了一副新的望远镜,用来观察正面的土军阵列。
“这个新产品不错,还得给博布林斯基伯爵写个好评。”
他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些土军骑兵正在集合成队列,这里面确实也有大量的重甲骑兵,看起来还像是至少一百年以前的样子。
现在世界上大规模使用具装骑兵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这里了,在乍得的那些是甲具装,也比较容易烂掉,跟这类可以相比,但是还不能相提并论。
“卡尔,看起来我们也可以先开始,不能按照他们的意思来,要我们自己掌握主动,谁在跳舞的时候舞步更出色,就应该获得主导地位,舞伴的水平差,还可以降低自己的身段,但是打仗可不行。”
“你要怎么打炮?”
“可惜叶尔莫洛夫不在这里,我们的炮兵主任是谁来着?”
“原来的炮兵主任昨天给流弹打死了,新调来的人可能你会有些兴趣。”
克劳塞维茨这么说话,索洛维约夫就知道他要卖关子。
“你要说啥?现在可是在打仗呢!平时我用不到炮兵主任,是因为我都干的是大炮上刺刀的活,现在这个时候,要起到关键的作用。”
原来那个倒霉蛋,确实也挺不起眼的,索洛维约夫是个心细的人,他是怕麻烦才搞得粗枝大叶。
“好吧,是亚历山大·欧拉,数学家的孙子。”
“那他数学应该很好了?”
“你认识他?”
“他是近卫炮兵队的,我见过他,但不是熟人。给朗热隆当参谋长的时候,我管部队调动的时候也有嘉奖令,他在战斗中表现还不错。”
实际上,亚历山大·欧拉主要的工作,都是跟炮兵有关系的,过去他是近卫炮兵队的军官,以后也是俄军的炮兵军官,这会儿充当炮兵主任,都是克劳塞维茨因为他有炮兵履历,即使他不愿意,也硬上了。
数学和从军,大概就是这位欧拉从他父亲开始和家里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了,他的后代甚至在红军中都有过服役记录,有不少人实际上也变成了俄罗斯人,跟周围的邻居没有什么区别了。
等到亚历山大·欧拉来到他这里的时候,索洛维约夫也能看出来,这个炮兵军官看起来坐在炮车上的时间更多,骑马的时候并不多。
“上校,看起来你的马术还有提高的空间。”
“阁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现在敌人还没有过来,但是骑兵已经在那里了。”
“自然是要打炮,像是第9师之前炮击土耳其人的营帐那样。不过我并不赞同把这么个蠢人给消灭掉,倒是用炮弹打击他们的骑兵,这很有用处。”
“我担心的是敌人很快就会动,不过看这个骑兵集结列队,还有他们步兵缓慢的行动速度,你还有时间送那些铁罐头一批炮弹,好把他们炸的人仰马翻。”
“您这个命令,我一直都等着呢!刚刚我在一个6磅炮的阵地上,就已经看到他们的行动了。”
“太好了!就这么干!”
说起来,欧拉家的人从他爷爷开始就好相处的很,连约翰·伯努利那种坏脾气的家伙欧拉院士都能容忍而且相处的很愉快,外界有干扰一般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工作,欧拉能抱着孙女和人讨论数学问题,他孙子马术这么差也没耽误炮兵业务。
这个亚历山大是他三子克里斯托弗的后代,说起来腓特烈这个小心眼,克里斯托弗从普军退役去照顾视力越来越差的父亲,结果忤逆了腓特烈吃了普鲁士的牢饭,不是女皇写信的话怕是要成为监狱里的数学家,监狱设计局的正统可能都在柏林。
也难怪欧拉的后人大部分都住在俄国,他们是不喜欢中欧那个环境,而且女皇也好,保罗和亚历山大这会儿也好,给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这个亚历山大就骑着马从山坡上下去,虽然在马背上他不行,但是要是论起来炮兵技术,要是他的炮术和指挥不行,在数学上是对不起爷爷和大伯父,在炮兵上是对不起父亲的。
至于对面的那些土耳其骑兵,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恐怖的场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