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拖了,跟金字塔的马穆鲁克相比,要打败这些人,除了那些骑兵,可能还毫无荣誉感可言,这场战斗也快结束了。要掷弹兵从西向东推过去,我们来结束这场战斗。”
索洛维约夫原本还是准备了不少预案的,可他也想不到敌人居然这样没志气的向后撤退,有些人已经膝盖以下都在多瑙河里面了。一开始靠近多瑙河岸边的土军还能够给先到的人留下点站立的空间,可是随着后面的人都挤过来,土军这几万士兵的空间被越发的压缩,自然也就要演变成踩踏事故。
这种人山人海下到多瑙河里的情况,淹死的也总是会水的,哪怕是个水性好的士兵,因为他的同伴在挣扎的时候有可能会抓住他,也就要被一起拖到多瑙河里面去。
再往后过来的土耳其人,可能都踩不到河底的淤泥,而只是踩到自己溺死同伴四肢僵直的尸体。
这样的情况下,又会被后续过来的人给挤下去,俄军发起攻击的时候,已经有些土耳其士兵干脆放下武器要跪地求饶了。
在洛姆的战役,到了最后已经看起来没有什么含金量了,虽说按照土耳其人的自称有至少六万人,注意不是六万军队,这还是和其他土军相比人员比较齐整,大部分人算是扛着武器能打仗的。
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骑兵在各自为战,看起来像是为了自己这点旧骑士的尊严而继续战斗。
不过因为步兵的抵抗已经完蛋,炮兵根本已经没有大炮,这些骑兵要么是被俄军步兵连人带马一起给捅死,要么就是被胆大的俄军士兵把他们压缩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用枪托把他们从马上给打下来。
甚至有些胆子更大的,因为这些家伙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不少,愿意和要好的战友配合着,把切尔克斯骑兵和西帕希骑兵都从马背上给揪下来。
索洛维约夫靠近前方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卡莱战役当中高卢骑兵和帕提亚骑兵同归于尽的那个办法,把穿着铠甲的骑士从马背上扑到地上。
不过因为这里松软的地面,看起来这些骑士也只是被摔了个鼻青脸肿,而扑上去的俄国士兵正在瓜分战利品当中。
“哎呀,这样的话,怕是连兜裆布都剩不下。”
“要阻止他们么?”
克劳塞维茨知道索洛维约夫一向管的严,因此还问了一嘴。
“今天就不管了,只是要弄到一些好马,好来展示我们的胜利,甚至用来武装我们自己的骑兵。”
克劳塞维茨看了这家伙今天的样子,不得不翻了几下白眼。
骨子里头,这家伙还是个打仗爱占便宜的家伙。
“那今天的缴获一定特别丰富.可现在战斗还没结束呢,你看看那边。”
克劳塞维茨手指向这个包围圈中部的一些地方,俄军士兵在那里和一些土耳其新军的士兵发生了战斗。
“真是见鬼!看起来最后我们要调动大炮,逼迫剩下的这些人投降了。”
他们也不打算继续向前了,只是色楞格团的军需官斯塔岑科从索洛维约夫等人身边路过,带着本团的一些老兵,正背着扛着一大堆东西往后面走。
“你这个没出息的军需官,今天这是发了?”
“给弟兄们发饷还有富裕,大人。只是我们这回是要拿回去分配的,等到战争结束了,我们还可以给弟兄们往家里送一些回去。”
“你能安排明白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索洛维约夫也忍不住想敲打他,现在的俄国有邮政系统,可是效率很低,中间很容易丢包。
“这只能让有机会回家的送了!”
索洛维约夫也不去管他,今天要在战场上捞外快和舔包的太多了,管都管不过来。
至于战败被俘的土耳其人,显然也没有了之前的骄横和神气,就这么耷拉着脑袋被一些俄军的新兵用刺刀往一边赶,至少是不能让他们挡路。
但这说的是步兵,骑兵当中还有一些人,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是有些傲慢。
索洛维约夫就在想,要是有些土耳其的骑兵愿意像是马穆鲁克接受法国人招募那样,组建一些部队,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但这会儿他的想法,都被第9师那边持续的炮声给打断。
看起来,最后这点土军,不用大炮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但是奇怪的是,俄军没能抓到穆斯塔法贝伊,这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的亲兵也不知道下落,他的大营就在岸边,到底哪里去了?
土耳其人那里以后也没有消息,大概就是下河喂鱼了,没有任何有关这个人的消息了,哪怕是隐姓埋名的话,这种人因为习惯性的傲慢也会被发现的。
胜利,看起来比预想的要无聊很多,在这里打死打伤和俘虏的土军,不算淹死在多瑙河里的,数量已经很惊人了。
跟奥斯特里茨那里冰湖里淹死的马比人多相比,这边大概是马都活着,人淹死了不少。
甚至战斗结束了以后,朗热隆还写了一封信来“谴责”索洛维约夫,一边祝贺他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一面又吐槽多瑙河的河面上一大堆漂浮的腐败尸体,搞得本地的水质很差,布加勒斯特驻军和多瑙河沿岸俄军驻地里都加强了卫生措施,严防因为尸体带来的瘟疫发生。
要是这么看,淹死的敌人也不在少数,多瑙河从洛姆以下的下游又比较宽。
可这也是之后,获胜的俄军上下,现在都在给自己找合适的战利品当中。
索洛维约夫么,就挑选了不少好马,甚至里面还有非常漂亮的阿拉伯马。
“真是好白马,这是谁的战利品?”
“大人,您要是喜欢,就可以带走。”
“直接带走可不好,这是要给皇上的,用来显示我们在这里战胜的武功。”
听到了这个,那个刚才回话的哥萨克,看起来也是战利品的所有人,倒是主动把马给交了出来。
“您要是这么说,这就当白送。”
“可不能白送的,我要献上战马的时候,也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个团来的。”
“我是哥萨克上尉卡尔波夫,之前去托尔斯泰伯爵的特遣队我也参加了,我们还炸毁了弹药库。”
“那你可要值勋章了,因为是军官,谁知道我要是报给总司令,能够批给你什么。”
这样,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受伤的只有土耳其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