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不能对他一点都不设防啊,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的傻徒弟!表面上没联系不代表私底下也没联系,你知道人家私底下是不是一伙儿的?”
费介讪笑了一下,陈萍萍轻咳了一声坐正了身子,看着范闲露出微笑,轻声道。“你老师说的对,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信,这次便算了,以后可得长个心眼啊。”
“……”
伴随着此起彼伏清脆的铁链摩擦声,被四条不同方向的铁索捆缚的肖恩缓缓出现在门口台阶上方,被牵制着缓缓踩着台阶往下走。
“给!”
只见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草鞋,脏的都看不清底色了,一如他此时的皮肤。
若说之前梅呈安还没什么印象,但听完范闲的描述他立马就想起来是哪段剧情了。
“怎么回事?路线泄露了?会不会有危险?”
“新近做的,关键时刻把它砸了,它不会取人性命,也不会伤到人的肌体,但就是大宗师到了,他也得晕上一会儿。”
“不愧是监察院,不,天下第一老毒物,制毒的手艺真真是冠绝天下呀!”
“这是什么呀老师?”
许是觉得无聊,范闲双手扶在轮椅把手上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右侧负手而立的梅呈安。
飞檐斗拱,挂帘匾额,茶几软垫,金杯玉盏一应俱全,哈,当时直接就给我看傻眼了。”
嘶~真相了我的老baby!
“你是不知道,就为了喝个酒,老二带了一群力工,在大街正中央现搭了一个亭子。
“偶遇?”
二皇子做的这事儿对他冲击挺大的,可以说让他对二皇子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
“别光知道,你得记到心里,我再跟你强调一遍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记住了吗?”
“没吵没吵,就是跟他讨论了一下使团防卫的问题,已经讨论完了,没事了,是吧?”
范闲收到眼神愣了一下,眼神往四周瞟了瞟恍然大悟,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讪笑道。
费介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用手背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朝费介深躬行礼。
陈萍萍:“……”
肖恩垂下手,不断的眨着浑浊的双眼适应着光线缓缓仰起头颅看向了天空。
他要不说,梅呈安还真不记得有这回事,剧情他是想起来了,但印象深的也就是范闲想吐槽的那段,后续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梅呈安白了他一眼,直接略过此节随口问起后续,二皇子的金句都不想听了,生怕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发出什么感慨。
“听起来是有些浮夸了哈,有点儿为了一碟醋包了一顿饺子内味儿了。”
陈萍萍偏头看向他厉声道。
“这次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拜托你以后跟人聊天加点小心吧,不然我这心脏受不了。”
“傻!我也不能信!”
梅呈安扭头看了他一眼。
范闲愣住,想了想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边问边打量着手中药瓶。
范闲突然啧了一声。
最后两个字陈萍萍是咬着牙说的,说着他还用力拍了一下费介的后背。
台阶下到一半,肖恩忽然扯住左前和右前的铁链停住了脚步,负责拖拽这两条铁链的监察院人员当即回头,正要用力扯,看到了背后言若海的抬手示意后便收了力。
陈萍萍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范闲心里的慌张劲儿过去了,抱住费介的手臂开始嬉皮笑脸。
费介收回话语权。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呀!盯着你的人这么多万一不小心传到他们耳朵里呢?!”
恍然后他笑了笑。
“去!少拍马屁。”
“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陈萍萍和费介就在二人身旁,自然听的一清二楚,费介顿时就急了,一扒拉范闲。
别是个人对你露个笑脸你就傻呵呵的对人家敞开心扉,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
梅呈安自然也察觉到了,偏头看了一眼后收起手中药瓶,抬脚回到原位,向前看去。
范闲看着老师讪讪的挠挠头。
“你小点声!”
老乡这是…
“多谢老师!”
陈萍萍独自坐在轮椅上,梅呈安,范闲,费介三人则是自右及左并排站在轮椅后方。
“能能能,我连自己都不信也必须信老师。”
“怎么?”
我一想咱们不走那条路,就谢绝了,别的就没啥了。”
“你跟他说我们不走那条路了?”
“没什么,还是老一套,说等我回来声望就养足了,他会继续举荐我当春闱考官云云。”
“应该不会吧。”
“会不会的谁也说不准,总之你以后给我记住咯,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萍萍突然接过话茬。
本来挺严肃的事儿到了老乡嘴里却轻描淡写成了一个简单的浮夸,类比成了醋和饺子。
“老二…二皇子平时对我蛮欣赏的,跟长公主向来又是泾渭分明,我也就没太防备他。”
费介看着爱徒缓缓敛取笑意,轻声道。
“昨儿个我送婉儿回去之后,回家路上我碰到老二和谢必安了。”
梅呈安一脸无语的看向他。
许是光线太过刺眼,他高举双手五指不断的晃动着,一会儿遮挡在眼前一会儿挪开,动作宛如部落里祭祀在求雨。
如此这般片刻后,他摊开双手,眯着眼睛望着天,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重重的吐出去,喃喃道。
“久违了,阳光的味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