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公事的朱标也没有任何分心的意思亲自照顾这个儿子,在他看来,这位新晋的太子妃很不错,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看的很好。
他却完全不知道,这是朱雄英为了能好好活下去不得不对吕氏的妥协。
朱标问他过得是不是很孤独,他只能回答没有,因为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朱允熥就会挨饿。
朱雄英还依稀记得自己生母常氏在离世之前跟他交代的话。
自己父亲是太子,时常公务繁忙,他作为父亲的第一个儿子,要勤俭节约勉励周围人,学会照顾好自己,同时照顾好弟弟,不能让父亲操心。
懂事的朱雄英将这些话谨记于心。
后来他发现自己从小生活的宫殿里面不知不觉多出一位“母亲”他按照礼仪也要将对方称之为母妃。
这位母妃给他多生了一位弟弟,一位懂得抢夺父亲关心爱意的弟弟,面对这样的情况,朱雄英不知所措,一时间慌了神。
孩子再怎么聪明,他也斗不过一个善于心机的女人啊。
就这样,朱标不过问后宫之事,只要回来看到朱雄英跟朱允熥都还在就行。
其余的事他才不管。
某种程度上,朱标跟他父亲朱元璋其实也很像。
朱元璋能为了自己的妹子跟权力付出一切努力跟代价。
到现在他都没对杨晨动手就是一个很直接的例子。
并不是什么未来的知识让朱元璋忌惮,这个开国皇帝唯一怕的就是自己失去马皇后。
马皇后是他灰暗人生的那一束长明灯,是维持朱元璋仅有人性的灯笼。
这是他为什么会在知道马皇后提前自己数年离世后的消息后暴走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看到杨晨不怕死,想要自杀瞬间冷静下来的原因。
杨晨死,他的妹子也会死!
朱元璋不允许任何人跟事影响到他跟马皇后感情。
同理,朱标在对待公务上也是如此,作为朱元璋的第一个儿子,朱标也清楚自己父亲在他身上压下多么大的期待。
作为大明还没成立之前就已经的内定的传承人,朱标一直在朝能成为自己父亲期待的传承者的模样前进。
过程很艰苦,也很劳累,也不知道是累久了还是怎么样,在朱标看来,自己闲下来就有错。
为此他不得不拼命的干,甚至连自己妻子离世后的丧事他都提前结束,目的就是希望自己不被公务之外的事情影响。
杨晨也早就发现了,老朱家的性子有一种钻牛角尖的顽固,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老朱家皇帝总是出现奇葩的根源吧。
面对吕氏的质问,杨晨神色平静无常,好似没被影响到,抬手就想要打掉对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
一下,两下,吕氏那修长五指依然是紧紧攥着,死也不放手。
周围宫女跟太监都急眼了想要强行把吕氏带走,奈何又不敢动手,谁知道将来吕氏会不会重新恢复东宫太子妃的身份。
万一现在动手,将来吕氏恢复身份,他们的日子可就凄惨了。
“娘娘,您就听小的一回,回去吧好不好?回头小的去找太子殿下说说情,让太子来跟您说,就别唠叨这位大人了。”
“是啊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太子会惩罚我们的。”
太监跟宫女一边流泪一边言说。
仍是不放弃劝吕氏,奈何吕氏好似咬住猎物的野兽,根本不愿意放弃。
眼看对方不停浪费自己时间,杨晨叹一口气,略显无奈道:
“你们放开她。”
他一开口,周围人都为之一愣,杨晨的身份他们当然清楚,只是眼下情况特殊,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
无奈,他只好从怀中掏出老朱给他的令牌,看到的令牌的瞬间,太监宫女纷纷后撤散开,不敢正视。
收回令牌,杨晨垂眸冷漠的看向吕氏道:
“姑且将你称之为娘娘吧,请问你这样抓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要是被太子误会了,你可就倒大霉咯。”
提到朱标,吕氏下意识受惊松手,紧接着很快又反应过来,目光带有很复杂的情绪看向杨晨问道:
“告诉我!你对太子说了什么,从你出现开始,太子就一直对我不好,允炆在他那里也失宠了,整个东宫唯一的变数就是你,只有你能对太子说上话,我吕家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何至于置我于死地!”
杨晨出现的第一天她就从下人口中打探到他的身份,很特殊,来历不明,而后就是自己没有任何照看朱雄英跟朱允熥的权限,接着不过是问了两句为什么朱雄英能接受别的先生授课,自己的亲生儿子朱允炆却不行?
“你吕家没得罪我。”杨晨淡淡回应,这一结果让那个吕氏更为不解。
赶忙追问道:
“那太子为何如此对我!”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松开,杨晨摆弄衣襟,一挥袖双手自然负于身后。
他冷眼斜视对方,语气略微冷淡说道:
“你吕家是没得罪过我,至于太子为什么会这样对你,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我初来东宫那一天,朱雄英自己作为一名孩童却要抱着自己弟弟无奈求助于我这个陌生人找父亲,就是为了讨一口奶喝?
作为东宫后宫之主,没有任何嫔妃与你争宠,你却带着所有人一起孤立一名孩童?我是该说你蛇蝎心肠还是最毒妇人心!”
面对如此犀利直击人心的言辞,吕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杨晨,周围太监跟宫女也早早感到事情不妙,懂事的远离两人。
周围方圆几十米除了杨晨跟她之外,再无任何人,因此吕氏不停后退没人搀扶她。
直到最后硬生生缓过劲来才站住脚步,此事的杨晨向前走一步就说一句话。
“吕氏啊吕氏,你莫非不会认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阿标忙于公事,无暇照顾朱雄英跟朱允熥,基于信任才将二人交付于你,没成想你作为东宫太子妃不仅没有本本分分的尽责,反而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跟一个孩子玩心计,你也是厚脸皮能下得去手?”
闻言吕氏猛地抬头,目光阴恻恻的看着他,原先的端庄典雅荡然全无,剩下的之后无穷怨气。
“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告诉太子,太子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对方的反咬一,杨晨转眼无视,话锋一转道:
“我可没跟阿标说这些事情,你今天的处境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好孩子从来不担心被检查,只有坏孩子才会对检查如此抵触,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你一个妇人不知道?
现在你还有脸在这里喊冤?阿标没把你给废掉,我是真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罢,杨晨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离开,剩下在原地的吕氏只能咬着嘴唇目光不甘望向前方。
当初朱标将她安排到这,本以为只是自己惹了对方不开心,加上朱标被公事繁忙才会这样。
现在看来,她玩的哪些把戏早就是人尽皆知,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