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我的声音,这么难辨认么?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气预报貌似也不准。
没下雪,倒是出起了太阳。
早饭过后,陈阳把黄灿叫了过来。
段秋萍在卧室,貌似是在打坐,准备迎接和夏庆丰的战斗。
王盼娣在堂屋里看电视。
院子里,陈阳在晾晒衣服,给黄灿递了个眼色。
黄灿点了点头,进了堂屋。
“魂淡,你有病吧你,把遥控板给我。”
“你再骂?”
“骂你怎么了?这里不欢迎你,给老娘滚出去。”
……
没一会儿,堂屋里就传来了争吵,似乎是因为换台看电视的问题。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陡然响起。
院子里的陈阳都感觉到脸疼。
“魂淡,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给你脸了?”
……
堂屋里,王盼娣怒目圆睁,不可置信。
这男人也太大方了,一来就奖励她一巴掌,昨天那巴掌都还没消化完呢。
“你找死。”
她气急了,径直一拳打向黄灿的胸口。
黄灿也不傻,哪里会站着让她打,直接转身就跑。
两个人推搡着来到院子里。
王盼娣的右脸也出现了一个巴掌印,这下看起来,倒是对称顺眼了许多。
“喂喂喂,怎么了,怎么了?别打!”
陈阳连忙跑过去拉架,从背后拉住了王盼娣,“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啊喂。”
他不去拉黄灿,而是拉王盼娣,分明就是拉偏架。
黄灿趁这机会,上前踹了一脚。
陈阳虽然站在她身后,却没扶她,连忙闪躲开去,王盼娣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她虽然体魄二品,但也只是比黄灿稍强,真打起来,她不动用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还真不一定打的过黄灿。
“呀,摔着没?”
陈阳这才跑上去扶她。
“滚开!”
王盼娣气急了,压根不领情,一掌推在陈阳胸口上。
“哎呀。”
陈阳跌跌撞撞,往后摔出去好几米。
摔得有些浮夸,落地的姿势,过于追求姿态优雅了些。
“吗的,你敢打我兄弟。”
黄灿一看,炸了毛了,抄了根锄把,就要上去干仗。
王盼娣同样杀心大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当即便是一呕,一只黑黢黢的虫子,出现在了她的舌头上。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住手!”
这时候,段秋萍的声音终于响起。
王盼娣一看,立马把虫子给咽了回去。
“祖婆婆,我要杀了这魂淡……”
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连忙跑到段秋萍的身边告起了状。
“把锄头放下。”
段秋萍的目光,往黄灿看了过去。
“哼。”
黄灿悻悻的把锄头放下,不爽的道,“她打我兄弟,你看看,她把我兄弟打成什么样了。”
陈阳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段秋萍瞟了他一眼,却并未理会,而是对黄灿道,“再怎么说,盼娣也是个女孩子,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
“呕……”
黄灿一脸反胃,“她算什么香?什么玉?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还这么臭,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女人,谁粘上谁倒霉。”
“狗东西!”
王盼娣气得浑身发抖,“你再说一遍?”
“嘁,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听你这名字就知道,你们家肯定不待见你,你爸妈盼着生个男娃,你从小缺失父母关爱,造成性格扭曲……”
“你住口!”
王盼娣直接破防了。
黄灿这番话,完全直击她的内心。
“我要杀了你!”
她怒目圆睁,杀心大起,已经顾不了其他了。
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角小刀,直接朝黄灿砍去。
黄灿吓了一跳,这女人也太疯了吧,直接和自己玩命?
他把锄头抡了起来,猛地砸了过去。
便在这时候,一道身影闪动,却是段秋萍挡在了二人中间。
衣袖鼓荡,气劲澎湃。
两人瞬间便被掀飞了出去。
结结实实,都摔在了地上。
“哼。”
段秋萍脸色铁青,她真是无语的很。
她正打坐调整状态,准备迎接明天的战斗,却被这种小事滋扰,心中很不得劲。
“黄灿。”
她往黄灿看去,目光森冷,“我姑且当你是因为火蚕的原因,肝火旺盛,脾气火爆,这次不和你计较,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给你师父换个传人。”
黄灿闻言,脸色微白,“是她要杀我,你没看见?”
段秋萍的眼神愈发森冷,“别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有他的传承,你活不到现在。”
黄灿呼吸一滞,竟是被她的气势给逼迫到了。
“哼!”
王盼娣冷哼了一声,十分得意,脸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果然,祖婆婆还是偏向自己的。
段秋萍往旁边目瞪口呆的陈阳看了过去,“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懂么?”
陈阳讷讷的点了点头,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给我弄点吃的,送房间里来。”
丢下一句话,段秋萍直接带着王盼娣进了屋。
……
——
棕树坡,垭口岩。
生基已经修的差不多了,陈阳特地来看看,黄灿也跟着来了。
“造化境也太恐怖了,她看我一眼,我都直打哆嗦,陈阳,你有把握么?”
“你见我干过没把握的事么?”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先别去招惹王盼娣了,我看段秋萍不像是开玩笑,保不准真会弄死你,取走你的火蚕。”
“草,这些人,也太霸道了些。”
黄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从没遇上过这么讨厌的女人,我还真想再抽她几个巴掌。”
陈阳笑了,“你也是真有种的,让你打,你还真打。”
“哈。”
黄灿也笑了,“比她漂亮的我都打过,更何况她长那么磕碜……”
“呵,真的假的?”陈阳对他刮目相看。
黄灿咧嘴一笑,“以前经常打,很多女网红,女明星,我都打过,现在腰不行了,就打的少了,你这人没点幽默细胞……”
“牛皮!”
也怪陈阳太单纯了,这才反应过来,这厮说的打,不是同一个打,不由得对他竖了根大拇指。
“你说,这个段秋萍,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脑回路呀……”
黄灿看着面前修好的生基,不由得感慨,“那个刘长青,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做下抛夫杀子这种事?而且,那个王盼娣,应该是刘长青和其他女人的后人吧,也值得她这么巴心巴肝的对待?”
“呵。”
陈阳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当事人,谁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感情上的事,谁能说得清?也许她就是喜欢当后妈,给别人养娃呢……”
黄灿叹了口气,“我看,我还是适合打光棍,感情方面的事,还是别沾边了……”
……
——
翌日,下起了冷雨。
天还没亮,村里便忙活起来了,端公已经择好了时辰,什么时候上山,什么时候下葬,都是提前订好了的。
抬棺的,送葬的,敲着锣鼓,吹着唢呐,几十个浩浩荡荡,送棺上山。
时间也才凌晨五点过,这天气可算不上好,山脚虽然是下雨,但是到了半山,就已经是飘着雪。
天黑路滑,山路难走,抬着棺材更难走。
一行人喊着号子,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把棺材送到了垭口岩。
早上八点,雪已经积起来了,满山都是白色。
鞭炮响后,在黄道林的张罗下,棺材入穴,砌砖封门,盖上封土。
焚香烧纸,亲友拜别。
一场法事过后,葬礼完毕,众人又踏上了归途。
坡上,段秋萍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随着水泥封上墓门,她的也在这一刻被封上了,从现在开始,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动摇她的心神。
漫天的雪,随风飞舞。
心魔,随着陈安民的逝去而逝去。
“陈阳!”
人走的差不多了,王盼娣站在山坡上,朝着队伍后面的陈阳喊了一声。
陈阳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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