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6章 一京三都九边十八省  光宗耀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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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问解经傅,占了那边一些道的西洋夷人驱逐得怎么样了。”朱常洛说道,“沈提督当年逐走了一些想据澎湖的西洋夷人,他可要在南洋和外滇诸藩使团到前把将来的南都打扫干净。”

“臣知道了。”顾宪成的顾家便是无锡漕粮、白粮的一个基层组织大户,其中的关键,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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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质上朝廷早已通过设置诸多巡抚切割着南直隶的权力,加强朝廷对于江南的控制力。

“可是……”

而他们唯独不能反对这件事:这是比当初求什么蠲免更大的天恩,是就此免除了五府的一项特别赋税。

众人都十分沉重地点了点头:连土皇帝这种话都说了,当然坚决。

未来的数十年里,他们李家只要在金陵城做好那把不出鞘的刀,也仍旧是逍遥自在。

南京诸部衙,大多就在南京紫禁城的南面,和北京没多大区别。

徽州归江西。凤阳高墙会拆,泗州祖陵会迁去兴都——为了治河。

控制了九江以下的长江两岸,所有可以渡江进攻南京的渡口都在南直隶手中。

“别再多言了。”李成梁笑起来,“我们李家能进封国公,就已经要做好典范了。以前,没有枢密院,多的是家兵、私兵。李家仍要锐意进取,难道要封王才行?”

“将来是不是还有西都、北都?”他的孙子很兴奋,“孙儿该往哪边走?”

在南洋和外滇藩邦使臣面圣之前,大明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大明的目光看过去了。

那些明面上只是做粮长为朝廷分忧、并不牵涉生意的大家大族,要么就明明白白地有个商人身份来赚这份钱,要么就再不能插手其事,失去白粮这一个影响地方的支点。

维朝堂斗争的稳——有个养老去处,地位、权力都有一些。

现在大明在北方初步有了一套框架,南洋的风浪得开始搅起来。

南都并不设于现在的广州府,而是朱常洛熟悉的香港、澳门、珠海、深圳等珠江口一带。

在真正碰上之前,大明要有更往外的海防前线和实质上的势力范围。

皇帝办不办、杀不杀,听旨便是。

“朕此去无锡讲学,回来之后便听你们的意思。”朱常洛看着他们,“总说南京是国本,说清楚是什么国本。这财计国本的难题,你们商议好。人才国本的事,朕去讲学。舍此二者之外,若只为社稷万一就常设诸部衙虚耗空转,那反倒是有损国本。”

到了南京户部,赵世卿先让闲杂人等离开了官厅。奉上茶之后,就连南京户部右侍郎等人也无法坐过来。

南京诸部衙手上的权力确实香,但东都、南都也非同小可:市舶司、港口、海师舰队……许多要害都会设于两都。皇帝更明确说的是:不经两都首官,不登相位。

只不过要苦一苦江南士绅大户:朝廷要进一步加强对江南的控制。

现在皇帝说:南京顶多算个财计国本、人才国本,南京和南直隶都要改制。

不过泰昌初年,他们倒是和荷兰人先杠上了。根据广东那边的奏报,荷兰人打了他们三次,都败了。其中一次,还有人一直漂到了澎湖。嘉靖年间虽然重设了澎湖巡检司,那只是为了抗倭,并不真正管辖着台湾岛。

他也不必按照旧思维搞出个散装江苏,为了过于控制地方防止割据而牺牲发展。海船带来的运输成本降低是不可逆的,海洋时代,只要海军在朝廷手上,什么划江而治这种旧时代的天堑思维已经不合时宜了。

维朝廷财政的稳——江南只要不捣乱,安心供着北京,那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定都于南京,南直隶的存在没有半点问题。

这话说得太重了,奉天殿内跪倒一片。

“陛下既然是对我等一起说了大略,其实不怕消息出去。”赵世卿看着他们,“不过,陛下之坚决,诸位也知道了。”

赵世卿等人低头称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两处的好位置说不定都轮不到他们——除了本身就带了一些使命来南京的人,比如赵世卿等。

皇帝是让他来养老的,李成梁很清楚。

“臣等万死不敢!”

南直隶疆域广阔,形势堪称龙蟠虎踞,襟带长江而北控黄淮,财赋、物产、文教都甲于天下。

刀虽然不必出鞘,却可以指向谁,甚至架在谁的脖子上。

广州是整个广东的核心,它对内汇聚物、财。而这南都,将来专门对外,是南部的“国际贸易”和军事中心。

这个巨大改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需要在这个过程里暴露问题、解决问题。

可谁让万历爷没这份气魄呢?

赵世卿开了口,其他人自然都凝重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随他而去。

大明此刻堪用的海战人才沈有容仍旧带着北洋舰队在朝鲜那边“练兵”,专门向海洋方面积累实务和经验的枢密院参谋解经傅早已提前奉旨去了广东组织大明沿岸的西方据点清剿驱逐。

南京改称金陵,仅为寻常省治;南京紫禁城虽然依旧保留,拆了可惜,继续住些藩王,但是上游将有改设于兴都汉阳的长江水师,下游有将设于东都的东洋舰队,还有个孝陵卫和前军都督府仍设于此,安庆又是在江淮省那边,其实动弹不得。

只能说自己生不逢时,已经太老了。

现在,还有葡萄牙人在澳门那边,之前都没顾得上。

“臣去问过了。有潞王珠玉在前,他们自然还是愿意的。只是八字还没一撇……”

“敢不敢,朕走出这一步了才知道。”朱常洛却站了起来,“回去吧,朕刚才对你们说的,好好想一想。朕离开南京之前,盼你们都有主见和方略了,怎么和北京那边开始商议后面的南京和南直隶改制。”

御驾亲临江南,表面上都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暗地里全是惊涛骇浪。

他来,其实就代表了他说了算。

要么割肉,要么流血。

其实都是流血,区别无非是“哎呦”一声可以忍,还是“哇”的一声戛然而止、再投胎“嘤嘤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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