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在骂她?
苏青也没办法去求证。
很快, 时间到了周一,苏青的时间也进入了救赎文世界。
一早,她就开车去了《我有一把刀》剧组。
本以为大家都在忙着拍戏, 却不成想,去到剧组后,发现工作人员寥寥无几,就连上周见过的副导演都不在。
只有两三个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刷手机。
“今天不拍戏吗?”苏青找到傅亦寒的助理小n。
小n脸上欲言又止:“拍。”
“拍?那怎么没人?”苏青问。
小n叹了口气, 告诉苏青,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的事。
因为廖衡秋受伤的事, 电影投资方撤资, 顾导一直没有找到新的投资,剧组人心惶惶,担心电影黄了,自己拿不到工资。
有人偷偷在私底下,联系了其它剧组;有人抱怨, 觉得都是傅亦寒的错,如果傅亦寒去廖衡秋那里道个歉,说不定投资方还能再回来……
人心散了, 大家都没心拍戏, 就连副导演都没有来了。
“投资还没有到吗?”
苏青嘀咕了一句, 又问,“傅亦寒呢?”
小n指了指旁边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傅哥跟导演在那里面。”
“抱歉,小傅, 电影恐怕拍不下去了。”
苏青刚刚走过去, 就看到导演在向傅亦寒道歉。
短短一个周末没见, 原本还意气风发的顾闻声,现在已经胡子邋遢,看起来潦倒又狼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有了,眼睛底下挂着两圈青紫色的眼圈,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苏青差点没有认出来。
傅亦寒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站在他的对面,也皱着眉。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屋子里的两个人转过头来。
“你来了。”在看到苏青后,傅亦寒有些阴郁的眼睛变得明亮了一些。
苏青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朝顾闻声看去:“还没有拉到新的投资吗?”
顾闻声疲惫地朝她看了一眼,缓缓摇头:“抱歉,恐怕电影要没了。”
这两天,顾闻声就只睡了两个小时,还是在车上抽空睡的。其它时候,他都在想办法为《我有一把刀》电影,寻找新的投资。
按理说,他的剧本不错,之前也拍过成绩不错的电影,想要找投资人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可不管他找上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对他的电影感兴趣,只要听说先前撤掉的投资人是霍家人,投资的事就谈不拢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隐瞒霍哒哒曾经投资过电影的事,可是一来,他良心过不去;二来,c市就这么大,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没有人敢投资被霍家人撤资后的电影,因为在c市,没有人敢得罪霍家。
除非,寻找另外三大家族的庇护。
可是,人家凭什么庇护你?
顾闻声走到了绝境。
最让他痛苦的是,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接到副导演的辞职电话。副导演在电话里说,他受到业内的威胁,不准他再帮顾闻声牵线搭桥,没有办法,只能对不起兄弟了。
副导演跟顾闻声搭档了好多年,情同兄弟。
他知道对方的这个电话,肯定是经过艰难挣扎的,他不怪他,只怪自己太贪心了。
如果当初不贪心霍家人的大投资,而是老老实实多找几个小一点的投资方,或者提前缩减拍摄成本,那像廖衡秋这样的演员,根本不会有机会塞进他的电影里。
廖衡秋进不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苏青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或许,可以再等等,不要这么早下结论。说不定,下午就有结论了。”
小王推荐的那个小李,非常熟悉流程,说不定用不着下午,过会儿就有消息了。
顾闻声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对于“转机”的事,并不抱希望。可即便如此,在10分钟后,顾闻声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离开房间,招呼外面的剧组人员开工。
傅亦寒也要去化妆间里上妆了。
苏青端着纸杯,跟着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亦寒停下来,转过头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她:“电影会找到新的投资人吗?”
他看起来比以前淡然了很多。
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焦急和自责。他觉得是自己将“霉运”,带到了《我有一把刀》剧组。
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没有遇到过几件“幸运”。
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苏青抬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才回答傅亦寒刚才的问题:“当然。”
话是这么说,可剧组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投资商撤资、男2号辞退、副导演跑路、其他工作人员跑路……
电影没有投资商,没有钱,肉眼可见地就快要拍不下去了,这些并不是顾闻声坚持,就能解决的。
穷,是最难遮掩的。
而廖衡秋带着他经纪公司的到来,又像是压垮剧组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片场地,已经被我们租下了。”廖衡秋道。他被剧组的马压断了腿,现在一只脚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被他的助理推着来的。身后,还跟着他的经纪人、保镖,以及影视城的工作人员。
顾闻声先前卖房子、卖车的钱,已经拿去租赁道具,以及用在其它地方去了,而自从霍哒哒撤资后,剧组现在穷得连场地费都支付不起。
顾闻声本打算再想想办法的,却没有想到廖衡秋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人,来到剧组。
廖衡秋的腿断了,根本拍不了戏。
他在这个时候租下这个场地,摆明了就是想让《我有一把刀》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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