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听他戏腔就头疼,但眼下也顾不上让球儿闭嘴,见到剑气还能拐弯,只叹不愧是流云剑,真是开了眼界。
当即全力运转金光咒,金光自体内溢出,高利贷想全部卸掉自己金光,把沈冲榨干都没用。刺啦!
铮鸣刺耳,火碎芒飞溅。
掌心一阵凉意袭来,才意识到体表金光被剑气撕裂,来了个亲密接触,但剑气余威亦是如此,被金光抵消得差不多,只在掌心留下一道细小划痕。
光凭这剑气,就一点不弱于手持蛭丸的魔人,想到之前与魔人的交手,看来流云剑林毅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全性四隐还是得尊重一手。
旋即猛地抬头注视面前沈冲,“你完了!”
使劲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伴随后者的惨叫,其右臂也被废了,接着一脚将其踹飞。
咻咻!
同时甩出金线捆住,让其老老实实在一旁待着,省得时不时来碍事。
从被自己突袭重伤的那一刻,其实力十不存一,想要收拾实在简单,但现在还不是要他命的时刻,需要他发挥最后价值——围点打援。
若是沈冲身死,全性这些人怕是立即会撤离,现在用他吊着,就看他们会不会壮士断腕。
这时。
杜衡等人都眉头一皱,发觉了体内经络变化,目光齐刷刷看向雷烟炮高宁,明白后者偷偷布下十二劳情阵。
“啧啧,永觉和尚,你这一动,我就觉得几根经脉在被人折腾,是你在用手段么?”
此言一出。
高宁眯眼闭嘴,耸立原地,表面看不出丝毫变化,但气机已有波动,内心生出不祥预感。
杜衡继续开口:“足厥阴肝经,手少阴心经,又想从这两经攻入,以致引动人心魔直入灵台,我说你对陆老爷子使的手段还拿来对我们用,不觉得过分了些吗?”
有了他点明,大伙包括他都依照解空大师提供的应对之法,快速找到对应的奇经八脉,运炁行于阳跷脉和阴维脉,进而沟通足厥阴肝经和手少阴心经,同时调动二经中的气血护住经络。
这一番下来,大伙感觉好受多了,两条正经的拉扯折箍感在消失,所产生的躁意也在散去,灵台恢复清明。
而高宁闻言,又见他们迟迟不生异状,笑弥勒的宝相终于动容,那股不祥预感正在急剧到来,转而对窦梅开口:“快!”
窦梅点头示意,手指拨弄虚空,密密麻麻星芒闪烁,如粉似的,迅速在空气中传播。
能反复折箍人正经的十二劳情阵,搭配削弱人意志的穿肠毒,将能发生“良性”化学反应。
见此,杜衡再次使出法术风息流离,然罡风刮起,强力风劲连框架廊道都刮得吱呀作响,但那些粉物质却并没有被吹散,迅速充斥在暗堡内。
“吹不动?”
惊惑不止于此,本以为金光能阻隔粉物质,可刚一接触,护体金光像被强酸腐蚀,粉物质逐渐渗透进体内。
只一刹那,身体一阵酥软,跟抽调脊梁骨似的,不想去提气力,更令人惊惧的是心神,粉物质无孔不入,专攻人内心最薄弱处。
它不像十二劳情阵那般粗暴,更像是一碗醇厚香沁的美酒,蛊惑你逃避现实,纵情于温柔乡中,潜移默化中瓦解人的意志。
“这就是穿肠毒么!”杜衡着实被它惊到。
瞥了眼全性后方的窦梅,其人就像一位恬静的妇女,慈眉和蔼,很难和穿肠毒联系到一起。
不得不说,四张狂每一个人的外表都极具欺骗性,沈冲一副斯文眼镜男,真实面目却是放贷的,夏禾美艳动人,风骚妩媚,却最喜操纵人色欲,笑看他人丑态,而高宁更是一脸宝相,宛若笑弥勒,谁成想他是一位折磨人的恶魔。
不敢再停留下去,强忍沉沦的念头,硬提起丝丝劲力后跃,同时朝大伙提醒道:“别去触碰那些粉物质,护体罡气没有作用。”
言出。
大伙神色微变,纷纷后撤,没有以身试险的想法。
然杜衡见某位机智少女呆愣在原地,任由粉物质侵蚀身体,急忙呼喊:“宝宝,你干嘛呢?”
冯宝宝回头眨巴眼睛,又挠了挠小屁兜,不明白大伙都后退作甚。
“这。”杜衡这才反应过来,宝宝可不是一般人,不管何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放在她身上,一切就显得那么正常,见其一点屁事都没有的样子,想来十二劳情阵对她也没啥影响。
尼玛!
要早知道能这样,自己还费这么久的劲?直接扛着宝宝打上门儿就是。
想到这一路上受苦受累,又受窝囊,被菲姐连番压榨,这笔账.就勉为其难算在宝宝头上。
“宝宝,去解决窦梅。”
“没得问题!”冯宝宝比划了个手势,便纵身出击,手腕一翻,一柄锋利匕刃出现在手中。
铮!
没啥炫酷招式,挥刃就朝窦梅刺去,刃锋席卷气浪,好似将空间都要切开,铮鸣阵阵。
忽地,宝宝只觉眼前一晃,一道身影挡在窦梅身前,来人挥剑格挡,赫然是流云剑林毅。
锵!
宝宝见一击不成,没有与其纠缠,牢记杜衡给她下达的命令,翻身又腾挪,直扑其身后的窦梅,奈何流云剑林毅跟狗皮膏药一样,就死死缠住她。
并且,苑陶和红仙黄玉等人也有异动,发现窦梅释放的粉物质让杜衡一伙人不敢妄动,只能抱头鼠窜躲避,故而想借此先除掉冯宝宝一人。
王震球双脚勾住如意棒,抓耳挠腮,毛脸雷公嘴发出急切戏腔声音
“哇呀呀,宝姑娘深陷重围,我等有心搭救,奈何粉物质令人望而却步,诸位,可有解决之策。”
闻言,黑管儿和杜衡等人听得一阵头大,但意思是都听出来了,明白得先处理窦梅的粉物质,不然冲过去就吃一个虚弱,这谁受得了。
“啧,这四张狂实力算不上顶尖,但能力是真难缠。”
黑管儿自觉空有一身武力,却裹足不能上前,神色略显不爽,转头看向杜衡,道:“我说,在场之人就你一个是术士,有没有手段灭了它?”
他们这些人与全性近战还行,可应付起诡异又难以捉摸的能力,实在有点相形见绌。
陆玲珑和陆琳等人一边躲避粉物质侵蚀,一边将目光投向杜衡,期盼之意显露无疑。
尽管他刚才施展法术想吹散粉物质失败,但大伙还选择相信他,当然信赖是一回事儿,主要是死马当活马医,没别的办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