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1章 无能的知微  长生从抚养徒弟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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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做不到!我才不会————绝对不会!”

天色已晚。

陈业足足被耽搁了一个时辰。

刚一回到藏梨院,青君就扑了上来:“师父师父!你怎么才回来?”

小女娃看起来热情洋溢极了,抱著师父的脖子,软乎乎的身子像只八爪鱼一样就缠了上去。

陈业揉了揉徒儿的后脑勺,面不改色道:“抱朴峰有些事务需要师父处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青君眯起眼睛,趁著师父不注意,悄悄闻著师父身上的味道。

哼!

师父真以为她这么热情吗?

要是不贴到师父身上,那她现在就闻不到金毛糰子的味道了!

可恶的金毛糰子,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

女娃狂怒,女娃忍耐。

她知道,现在就算是逼问师父,师父也能找出十万八千个理由搪塞她。

“事务?”

青君看似天真无邪地问道,“师父呀,什么事务需要把自己弄得一身汗?而且脸还这么红?难道师父又去当灵植夫,开始勤奋地耕耘田地了吗?”

“那是————那是修炼累的。”

陈业强行解释道,“对了,为师今日得了一门新功法,这功法影响人的心绪,这几天你们要乖乖修炼,不许惹师父生气,知道了吗?”

说到这里。

陈业连忙把香香软软的徒儿从身上拎了下来。

青君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师父落荒而逃,她难得没有继续缠著师父,脚了在地面蹭了蹭,小声的嘀咕著:“青君————青君就知道————师父是天底下最坏的老道!”

陈业钻回臥室,“呼”地一声关上了门,顺手开启了最高级別的隔绝阵法。

“呼————”

他背靠著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则是心虚,他总怀疑青君好像看出自己在说谎了;二则是体內的燥热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那是焚心诀在疯狂运转。

“这个妖女————”

陈业咬牙切齿,正准备盘膝坐下调息。

“师父————”

一道柔弱轻细的声音忽然在屋內响起。

陈业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知微正跪坐在床榻边。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寢衣,乌黑的长髮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手里正捧著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乾净道袍。

见到陈业进来,她连忙放下衣物,想要起身,却又有些腿麻,身子微微晃了晃。

“知微?你怎么在这里?”

陈业诧异道。怪不得回来没看见知微,原来在师父的房间里。

“弟子————弟子见师父这么晚未归,怕师父回来累了,便————便想著先给师父暖暖床,备好换洗的衣物。”

知微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吶,两只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指尖发白。

陈业笑了笑:“师父又不是凡人,哪里需要温床的?”

他走进,揉了揉知微的脑袋。

这是师父的均衡之道!

给青君摸摸头后,自然也要给知微摸摸头!

只是揉著揉著,陈业忽然看见知微鼻尖微动,似是闻到什么味道,於是小脸白了白。

“等等————难道我身上有白的味道残留?不可能!我回来时施展了净身法————等等,知微是无垢琉璃体,对气息的感觉最为敏锐了。就算她闻不到白簌的体香,但也能闻到她的气息————而青君的龙鼻子或许还能直接闻到体香,这徒儿————一个个的都不好瞒啊。”

陈业心中暗道不好,但很快又放下心来。

他与白有接触就有接触,这有什么大不了?

果然,大徒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咬著下唇,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著,只是说道:“师父————你出汗了。弟子帮您宽衣,水已经备好了,是温的————”

她踮起脚尖,想要帮师父解开领口的盘扣,好脱去外袍。

“不用了。”

陈业连忙退后半步,他有手有脚,哪里需要徒几的服侍?

况且他还修行了焚心决,实在是不方便和徒儿接触。

“师父————”

知微呆呆地看著师父,眼圈红了红,以前师父只会笑著夸知微孝顺————

陈业哪里见得知微委屈?

他想了想,刚好跟知微解释一下:“方才白真传帮师父修行功法,这功法不適合和外人接触,师父並无他意。”

原来如此————

都怪她自己没用,不能帮师父修行功法,所以师父找別人帮忙去了。

要是自己筑基了,一定也能帮师父修行吧?

越是想,知微心里越不是滋味。

那个白真传高高在上,实力强横,又能给师父各种资源,还能帮师父疗伤。

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师父受伤,她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陈业嘆了口气,忍著体內的不適,轻轻抱了抱徒儿,”在师父心里,谁也比不上你们。为师去见白真传,是为了公事,是为了宗门大计!你想哪去了?”

“真的?”

知微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信了,又似乎是不敢不信。

她乖巧地退到一边,拿起那件乾净的道袍,“那————那知微不打扰师父修炼了。衣服放在这里,师父————记得换。那件————那件沾了味道的,知微拿去洗了。”

她说著,弯下腰,抱起陈业换下的旧衣。

那上面残留的气息,熏得她心里发酸。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抱紧了那堆衣服,像是抱著自己破碎的小心思,低著头,步履蹣跚地走出了房间。

临出门前,她还回过头,小心翼翼看了师父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著依恋、委屈、隱忍,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师父————早点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知微就在隔壁,隨叫隨到。”

房门轻轻合上。

陈业看著那扇紧闭的门,他苦笑一声,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造孽啊————”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难搞?

尤其是知微的眼神,都快成了扇形统计图了!

这徒儿,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

“不想了!修炼!”

陈业咬咬牙,盘膝坐回床上,强行將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出脑海,开始全力运转焚心诀。

而在隔壁房间。

知微抱著那堆衣服,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作。

她將脸埋进陈业的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有白簌气息,但依然有师父那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师父是我的————”

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空洞。

师父,到底牺牲了什么?

他为了给徒儿一个安稳的修行环境。

背后,一定付出了种种徒儿难以想像的东西。

可偏偏自己只能眼睁睁看著师父强顏欢笑的回家————

就算知道师父被白真传欺负了,她也只能对白真传恭恭敬敬。

否则,之后师父恐怕会被欺负得更惨————

而且。

最让知微恐惧的是,在白真传的威逼利诱下,师父————师父好像变了,离徒儿越来越远,离白真传越来越近。

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想到这里,她几乎不能呼吸,心头像被大手攥住,挤出无尽辛酸。

“只要我乖乖的,只要我把家里打理好————师父就算在外面有了別人,最后也还是会回家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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