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老东西不是被王小仙夺舍了吧 为变法,我视死如归
第208章 老东西不是被王小仙夺舍了吧
两个月后,大宋官家赵頊带领十万禁军,自东京出发,已至京兆府,並决定在此暂驻。
老实说这样的速度其实在大宋已经很是有些出人意料了,从决定出征,到人到京兆府,总共也只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效率算高了。
当然,所谓的十万大军也不是说这十万人全都拥挤在了一处,也是要分前中后三军的,此时,前军早就已经和西军匯合,由三衙大帅之一的郝质统帅,在配合郭逵等西军大帅共同作战了,真要说护卫赵頊的中军,只有不到三万,甚至可能只有两万出头了。
严格来说其实赵頊他止步於京兆,勉强也可以算这一仗就已经是在御驾亲征了,毕竟前军都已经和党项人交手了么。
但是这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军中从上到下,都已经有点进入到狂热状態了,赵頊在京兆府待了不到两天,本打算好好处理一下前线战报,以及看看后方东京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处理的国事,最后再斟酌一下这一仗到底要怎么打,他打算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
可就这护卫赵頊的两三万兵马,如今却是已经在鼓譟不休,仿佛在这京兆府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一样,从上到下,从將领到大头兵,全都在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表达著自己的求战之心。
无形中这就形成了一股势,这股势让赵頊也不得不被推著走,否则他这个官家,也不至於只有两三万中军护卫了。
负责隨军的枢密使韩絳自然是对此颇为不满,认为军中现在跋扈之风太过,实在是没有军纪,天子御驾亲征,居然还敢反覆催促。
颇有五代遗风。
然而他不满,也只能忍著了,这是连赵頊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將士们闻战则喜总是好事,虽然明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赏赐。
“也罢,那就莫要耽搁时间,明日便继续赶路吧,如今战事如何了?介白他现在人在哪呢?可还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来?”
“王介白人回延州了,说是为了迎接官家,还派人送来了一个西域胡姬,说是要让您纳入后宫为妃,被我给退回去了。”
“这个王介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乱搞,哼,不过他倒也还算有心,起码知道在延州等朕。”
韩絳乐呵呵地道:“说是为了迎接官家,不过听说他最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跟前军的那些將领们推销他的那个西部公司股票,甚至还允许將士们打欠条,用尚未到手的赏赐来提前预购股票,简直是荒唐至极。”
闻言,赵頊也是忍不住噗呲一乐,笑著摇头道:“王小仙这两个月啊,做事確实是太离谱了,这一路上我收了他十二封信,这其中十一封都是管朕要钱,让朕给他印交子的。”
赵頊此次出征,朝中的重臣足足带了三个,分別是枢密使韩絳、翰林学士韩维,以及参知政事元絳,反倒是之前一直被人寄予厚望认为肯定会隨军的李舜举被留在了京师,继续负责军械监生產事务。
作为隨军参政的元絳道:“对了官家,刚刚收到介甫从东京传回来的奏疏,介甫將介白请求四司增印交子的提议给否决了,他还说让官家您问一问王小仙,这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朝廷已经加印三次交子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是有所谓的抵押,这一次也绝不妥协,寧可青苗法不搞了,也绝不再任由他王小仙胡来。”
赵頊闻言也是笑道:“这翁婿二人,是拿朕当他们的传声筒了么?
哼,两个多月了,朕让他王小仙当了西军四路的安抚经略使,他倒好,两个月来几乎就没干过什么和军事有关的事,国战当头,表现得这么不靠谱,王卿和陈卿,给他印了差不多有两千万贯了吧?再这么印下去,连朕都知道交子会贬值,影响交子信誉的了。”
这就不得不说,至少从一个安抚使的角度来看,王小仙做这两个月来所做的工作,实在是有点过於的不合格,甚至是不务正业了。
两个月来,王小仙四处跑了不少地方,但却从来不去前线,先是在延州待了半个多月成立股份公司,去了一趟乌池、白池前线,也既是整场宋夏战爭最危险的地方,在这个新抢下来的土地上待了小半个月。
在確定巍名氏要將盐田作为资產充股併入股份公司之后,搞出来一种“盐田畦种法”的方法来生產食盐,使原本就天下精品的西夏青盐,纯度直接从六成提高到了九成,且產量极大提高。
在秦州那边搞了个印染基地,明明是战爭期间,却跑去了绥州教当地人种植枸杞、葡萄,听说还在酿葡萄酒。
太具体的,他们就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王小仙在这期间回了延安府许多次,而且每次回来都能筹措出好大的一笔钱,但他却还是嫌弃钱不够多,在延安府大搞青苗法,年息一成让朝廷借钱给一些商贾,乃至於军队中的中高级军官。
朝廷没有钱,他就让朝廷印交子,至今已经印了三轮了,在第四轮的时候,这不,王安石说什么也不给王小仙印了。
交子,也就是钞票这种东西,北宋人其实是並不陌生的,绝大多数现代普通人的那点金融知识在北宋其实没什么大用,北宋这些財政大臣该知道的都知道,也一直都有准备金制度,唐介调查三司调查亏空时,最大的一笔亏空就来自於印钞。
说白了就是国家没钱拨付的时候三司直接通过印钞来抵银钱暂时糊弄过去,在唐介手里查出来一千多万贯。
王小仙做事確实是太离谱了,就算大家都知道他做的也是有用的事,可是现在国战呢啊,就不能等打完了仗再搞建设么?
甚至他为了搞建设还经常抽调厢军,更甚至是从前线战场上抽调过精锐。
西夏这回是真的跟疯狗一样,以举国之力在疯狂的反扑,在赵頊和他的中央禁军赶到之前,按理来说,这两个月应该是会比较凶险的才对。
可偏偏这两个月的战局却是格外的稳,甚至是明显已经有点稳过头了,西夏三十万大军的疯狂反扑在宋军面前居然一点水都没有翻得起来,就连最不稳妥,理论上最容易遭受吐蕃和西夏两方合围的西安州寨,也是安全且从容的,甚至於就连米脂寨,居然也愣是被宋军抢下来了三次。
不过每一次又都被梁乙埋亲自带兵给抢回来就是了。
宋军只是按部就班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所谓的举国之兵的西夏,却好像完全不足为虑,纯粹是疯狗乱吠似的。
而宋军的几路帅司却都在战报中踢到了王小仙作为安抚使的指挥若定”,当居首功。
因为战报毕竟篇幅有限,几个师臣愣是没一个能把事情给说得明白的,以至於赵頊和韩絳等人谁都没太看得明白王小仙到底是怎么个指挥若定的,就仿佛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那种感觉。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个从东京来的禁军才会这么急,大部的前军都已经扔下他这个官家跑了,他这个官家本人明明都已经到京兆府了,却一直被催促著赶紧上前。
再不快跑这仗就打完了。
当然,隨著郝质带领的前军抵达西军前线,甚至是已经抵达了金汤寨並四处分兵支援,西夏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要攻击大宋,现在却已经变成层层阻击设防,坚壁清野了。
搞总动员的时候说好了是要抢劫大宋去的,结果好不容易等他们三十万大军都凑齐了,却发现战爭变成首都保卫战了。
“官家,韩相公求见。”一牙將进帐稟报导。
“韩相公?哪个韩相公?”韩维和韩絳诧异地看向这牙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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