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说错了吗？”

“驱使【贪慾】的，不是李青山的目光，而是本能......”

天命轻轻摇头，视线再次转向九天，看向一枚枚划过的金色钱幣，右手默默抚向腰间悬掛的铁鉤。

“还有【命运】！”

.......

与此同时，寰宇一角。

“【贪慾】疯了？！！！”

狼宇低沉嘶吼，眼眸倒映九天之上闪过的金光，难以置信道：

“真身降临，就为了送大把权柄碎片给李青山？”

“祂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不怕李青山飞速成长起来后，直接把至高眾神全给屠了？”

“呵呵......”

嗤笑声，突然从心头流淌而过，带著一抹不屑意味。

“本就不过一头畜生、一只好运的癩蛤蟆而已，你还指望弄清楚祂在想什么？”

“畜生？癩蛤蟆？”

狼宇表情一滯，凝固在脸上。

虽然身为【古老殿堂】副殿主，对所谓“眾神”並没有什么敬意，但如此直白的喝骂还是头一次听见......

“不用惊讶，等你登上至高，见到祂们的真面目，自然就能明白了。”

【心魘】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屑意味也变得更重了。

“所谓眾神，不过是一群湿化卵生之辈，好运地诞生在亘古初始，又好运地捡拾到了『神位』，才能盘踞至高。”

“然而，祂们中除了【恶墮】这种极少数外，绝大部分依然混混沌沌、沉溺於本能行事。”

“本能？！”

狼宇瞳孔微缩，手指一枚枚划破九天的金色钱幣，不可思议道：

“仅仅因为本能，【贪慾】就捨得剥离出这么多权柄碎片？”

“確实多了些......”

【心魘】几个字吐出，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被李青山的贪婪吸引是本能，但贪得无厌同样也是本能！”

“一枚两枚也就罢了，【贪慾】绝不应该如此捨得，除非......”

话音，突然停了下来。

狼宇神色一愣，连忙追问道：

“除非什么？”

话音落下，迟迟没有迎来回应。

直到良久之后，【心魘】方才在沉默中，吐出三个字。

“不可说。”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嗡——！

伴隨又一片金鳞脱落，金色蟾蜍的巨大头颅缓缓收回至高所在，瀰漫寰宇的贪婪气息倒卷而回，天穹裂缝驀然合拢。

【贪慾】，回去了。

与此同时，

一枚、两枚、三枚......

寰宇瞩目之下，总共三十枚金色钱幣，一路划破九天，落到了青年面前。

然而，让所有人奇怪的是——

此刻，好处就在眼前，青年目中金光却反常地褪去了，脸上的贪婪也被某种莫名表情取代......

“怎么？”

宋楚江擦了擦手心冷汗，目光扫过30枚並排而列的金色钱幣，疑惑道：

“加上它们，还不够吗？”

“不，刚刚好。”

李青山轻轻摇头，取出“槐树枝”，同金色钱幣放在一起。

枝头上，悬掛251片树叶，再加上30枚钱幣，总共281枚权柄碎片。

看上去，距离282的缺口还差最后一块。

然而......

李青山手掌一翻，又一张单独的树叶，浮现掌心。

这是闯入“恶墮深渊”后，覆灭的第一方神国，也是在深渊中收穫的第一件战利品......

加上它，刚好282枚权柄碎片！

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