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事录》 卖艺做慈善,塌房歌手创飞内娱!
阿普在村里待了三天,又要启程了。
可临走前,母亲急急慌慌地衝进来:“阿普,你爸找不见了!”
凌晨四五点,她迷迷糊糊听见丈夫起身的动静,没做多想,结果早饭也没见人吃,到现在快临近中午依旧看不到人影,她这才察觉到不对。
“生病了以后,他从不自己出门,除非我带著,这都四五个小时了,准出事了!”母亲掐著大腿,眼看要哭出来:“你说他能跑哪去?尽给人添乱!”
阿普冷静下来安抚住她,立马出门去叫人帮忙。
即使父子不睦,但那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拋开的责任。
村口大娘说,早上起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父亲下山。
可是从中午找到下午,从晴朗白天找到雨幕黑夜,他们依旧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佝僂背影。
“娃儿,你回家吃口饭去,我带著人再去村里转一圈!”
一天没吃东西的阿普被青叔不由分说地推回了家,又急哄哄地走了。
阿普沮丧地坐在门槛上,不敢进去看母亲失望的神色。
相比严厉沉默的父亲,阿普更亲近温柔慈爱的母亲。
第一把二手吉他,第一本曲谱,就连上音乐学校的钱都是母亲偷偷攒下来的。
他还记得自己兴致勃勃將录取通知书摊开在二人面前的样子。
父亲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而母亲早已喜笑顏开,早早地奔走出门相告了。
第二天再看到那张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它已经被烧坏了大半个角,淒凉地躺在桌上,父亲磕著菸斗,沉声说:“人家说学音乐没出路又费钱,家里交不起那个学费,我在镇上给你找个师傅,你跟著学手艺去吧。”
那一刻,阿普心里是怨的。
父子俩开启了长达两个月的冷战。
直到临报到前,母亲將一叠零散钞票塞进他兜里。
“去吧,好好念书,混出个名堂来。”
“吱呀”地一声,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阿普的思绪。
母亲走了出来,看见他一个人立在外面,心疼极了:“累坏了吧?进去吃个饭再找,我跟你一起去。”
堂屋內亮著微光,只是从前一直坐在主位上的身影不见了。
“也不知道急著干什去,连帐本都没带,往常不是从不离身么?”
听著母亲的埋怨,阿普看到了静静躺在桌上的那本帐本。
小的时候抓心挠肝地好奇里面的內容,如今答案就摆在眼前,任他翻阅。
阿普的手指微微动著,拿起了那本堪称老古董的东西。
“你坐著,我给你盛饭。”
第一页。
《家事录》
纸张微微泛黄,即使保存良好,依旧抵不过岁月留下来的痕跡。
“八月二日,挑泥日结:0.8元每旦,今日三十七旦”
“耳末穿孔医药费:11.6”
“代磨玉米200斤,收入四元”
“红星苹果212斤,压价0.1元每斤,今年生意不好做”
“小儿子阿普氵月,问王五家借二百元整办酒(利息一分已还清)”
“...”
阿普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每一张,他都停下来仔细看看,辨认上面粗糙的字跡。
母亲端著碗走了过来,嗔怪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爸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爱往上写,有什么好看的。”
阿普没接话,手在某一页停驻良久。
他声音嘶哑:“妈,那年我上音乐学校的钱,是爸攒起的?”
母亲微微一怔,思绪飘回那个酷热又磨人的夏天。
家里真是没钱了。
刚给大儿子娶完媳妇,家里收成也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地,可总也不能让小儿子没学上不是?
丈夫白天沉默著,晚上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嘆气,总睡不著。
后来挨家挨户地借,学费大半是靠干苦力攒出来的。
一个夏天,脱了半层皮。
“说来也怪我,那天我太高兴了,把你那通知书放灶台边上看,抢出来的时候半张都撩著了。”
阿普的喉头哽住:“我还以为,是他...是我爸不想让我上学,故意扔进去的。”
从小父亲就觉得自己学音乐不务正业,怎么还会借钱让自己去上学呢?
可那帐本上,明明一笔一笔记著那学费的出处。
“儿上学学费三千五百元,另被如,草蓆些,共计三千八百元。其他可节省,被如一定要厚,不然冬里冷,脚上又要长冻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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