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身后架子上的鷯哥此时也眼巴巴望著他手里的苹果，跟绿豆那么大的小眼睛黑黑的，写满了和小海獭同出一辙的急切，只不过眼神里多了几分睿智。

它微微歪了下小脑袋，突然张开翅膀扑闪两下，朝陆老爷子的方向张开尖尖的鸟喙，用清清脆脆的声音喊了一声：“太爷爷！”

在小海獭没回到家的这段时间里，会叫“太爷爷”的鷯哥早就成了陆老爷子的重孙子代餐，在没有重孙子叫太爷爷的日子里，都是靠著鷯哥喊太爷爷开心。

此时鷯哥一喊，他就给鷯哥奖励已经成了习惯。

听到鷯哥这么喊，陆老爷子把苹果换了只手，从桌上拿起竹籤插了块苹果，转身就餵到鷯哥嘴边。

鷯哥小眼睛顿时亮了，脑袋猛地向前一叨，一把叼走苹果，张著翅膀扑棱几下，又高高兴兴喊：“太爷爷！”

小海獭：……？

陆老爷子把好不容易挖了半天才挖出来的一小勺苹果泥餵给小海獭。

之后又拿竹籤插了块苹果，转身递给鷯哥。

鷯哥快快乐乐扑腾两下翅膀，一口叼走苹果块。

鷯哥这段时间靠著喊“太爷爷”从老头手里哄苹果，早已成了习惯。

刚一咽下苹果，就立刻朝陆老爷子的方向继续喊：“太爷爷！”

那声音细细的，夹夹的，还真有点像小孩子。

陆老爷子又给鷯哥一口苹果，继续给小海獭刮苹果泥。

小海獭：……？

苹果泥確实比苹果块好吃，还不用怎么嚼，但架不住挖苹果泥没有直接吃苹果块快呀！

而且那一小勺苹果泥能有多少苹果？哪有一块苹果那么多？

小海獭眼瞅著那黑鸟吃上两三口苹果，自己才能吃上一小口苹果泥，整个人都有些著急，小眉头都皱巴到一块。

有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医院的时候，小海獭也没觉得太爷爷挖苹果泥有多慢，可此时旁边有个能吃上两三口、自己却只能吃上一口的鷯哥做对比，慢慢挖的劣势立刻就显出来了。

吃不上。

嘴里上一口都吃没味儿了，下一口还没接上呢。

一会儿苹果都让那只黑鸟吃没了。

在鷯哥接连不断吃两口苹果，小海獭还一口苹果泥没吃上的时候，小海獭皱著小眉头，看著陆老爷子皱巴著小脸憋了好半天，张口软软糯糯喊了一声：“太爷爷！”

这么叫著，小手指头已经指上桌子上成块的“鸟食”。

陆老爷子听到同样稚嫩却不是鷯哥的叫声，整个人愣了一下，就连刮苹果的动作都停了。

意识到是自家重孙子在喊人，眉眼下弯，脸上顿时笑成一朵。

他连忙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苹果，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递给小海獭，“咱们家小海獭要吃成块的啊？来，太爷爷给小海獭一块！

再叫一声太爷爷听听！”

陆老爷子身后的鷯哥眼瞅著苹果块被拿走，像小鸡一样猛地歪了下头，整只鸟急得不行，扑扇翅膀，声音焦急地用那细细、脆脆的声音，夹夹地喊出声：“太爷爷！”

黑豆豆的小眼神还在歪头过程中一直盯著小海獭，眼神凶凶的。

一人一鸟的竞爭关係立刻建立。

……

陆定远离开二人臥室，很快到了老爷子书房。

他抬手轻轻敲了两下书房的门。

“噹噹当。”

陆老爷子的声音从书房內传出，“进来吧。”

陆定远一进去，就听到屋子里面接二连三喊“太爷爷！”的细糯声。

陆定远：……？

这声音有一道很耳熟，他们家小海獭喊“乾爹”的时候他听过，另外一道有些尖细的小孩子声音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