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喜悦
“守护骑士么?”
墨檀转头看了一眼再度陷入昏迷的依奏,轻声呢喃道:“上一个说这种话的是朵拉·希卡,她的下场可不怎么唔.”
他那并看不出情绪的双眸微微一凝,忽然感到了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有关于朵拉·希卡这个人的违和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出身太阳教派的女骑士在米莎郡一役中受了很重的伤,虽然当时被勉强吊住了性命,却也被断定失去了痊愈的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再握剑了。
朵拉·希卡当时最后的愿望,就是想在伤势痊愈后成为‘黑梵牧师’的守护骑士,墨檀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首先,墨檀并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会特别在意守护骑士这一身份的概念,他当时只是单纯地想赋予对方活下去的希望;其次,墨檀知道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朵拉·希卡终其一生都没有痊愈的可能了,而后者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承诺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安慰罢了,更别提历史上就从没有某个教派的圣骑士去给另一个教派的牧师当守护骑士这种事了。
守护骑士这一概念,是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而且对应的是‘骑士’而非‘圣骑士’,尽管圣骑士也可以成为守护骑士,但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千百年来还真没有过哪个教派的圣骑士给另外一个教派的某人当守护骑士这一例子,就算大家同为圣教联合的袍泽,但教派与教派之间那些事儿说复杂还是很复杂的。
简而言之,朵拉·希卡给黑梵牧师做守护骑士,不现实,也不可能。
一方面是她已经没有了痊愈的希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就算真的有奇迹发生,因为教派与教派间那些心照不宣的隔阂,她也会自发忘记这件事。
意料之外的,他回答了,更意料之外的,是回答的内容。
墨微微颔首,然后站起身来,重新变成了那个少女所熟悉的罪爵,一边缓步向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亚瑟呢?”
铠甲,是从未见过的铠甲。
忘了面前这个人按理说并不会‘醒’,只会像自己一样躺进游戏舱里合上双眼登录游戏。
“您今天很高兴?”
而自己,则是墨水本身。
“白骑士,做不做。”
正如同四个人无法变成一个人一样,两个人,也无法变成一个人。
若是他醒来了,就算什么都不做,那无所不在的黑色光盾依然会保护他不受伤害,甚至会将刚才那一招原封不动地‘折射’向自己。
然后,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中,重新陷入了沉思。
【看来你确实觉得这很有趣。】
【罪律令】,依然没有出现在墨的技能栏中。
季晓岛抬起右手,用她那纤长白皙的食指在半空中轻点了一下。
没错,是‘醒了’,而不是‘上线’。
“我想做您的守护骑士,而不是亚瑟殿下麾下的白骑士。”
“不到时候。”
少女点了点头,语气跟往常一样冷清,但温度似乎也稍微高了一点点:“所以我先瞄准的脸。”
短暂的沉默后
“你很高兴?”
若是他没有醒,那么自己是绝无可能在系统限制下打伤他的。
就像真迹和赝品,哪怕赝品做的再怎么真,哪怕复刻了真迹的一切,都无法成为真迹。
但季晓岛依然知道,他已经醒了。
墨冷冷地看着对方,但眼中的温度似乎没有往常低了。
然后
在短暂地呆滞后,少女做了两件事。
逻辑清晰明确,一切也都很合理,完全没有什么任何不对的地方。
“醒了。”
墨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团令少女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的黑雾从伤口处逸散而出,飘回去的时候,他的肩膀已经彻底愈合了。
十字剑,是太阳教派的十字剑款式。
墨依然保持着令人赏心悦目的步伐,走到那片昏沉的夜空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侍立在书房的朵拉·希卡:“你还活着。”
墨轻轻叩了叩扶手,轻呼了一口气。
“卧槽,这俩人殉情了嘿!”
“今天想喝凉一点的。”
“两个半小时。”
游戏时间am05:28
沙文帝国,王都特洛恩,罪爵邸书房
“你上线多久了?”
然而.
没有限制、没有黑盾,自己那胡闹般的剑影竟然确实打伤了他!
少女陷入了短暂的凌乱中.
真的很短暂,因为直到她带着一阵香风冲到对方的身前,凝出一片薄冰想要覆住后者伤口的那一刻,时间也仅仅只过了不到两秒而已。
或许赝品的价值更高、观赏性更强,但赝品终究只是赝品。
然后就是
【等一下,我记得大教堂里有挺多守护骑士与被守护者的边文献来着,虽然有很多都是杜撰或夸张出来的,但我就这样答应了依奏,语宸会不会.】
然而对方却依然毫无反应
于是,最后一成耐心也消失殆尽。
“不,属下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不会怕第二次,只不过”
所以念想,就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一个念想罢了,墨檀也完全没有必要把之前那个承诺当回事。
【原罪侵蚀度+12%】
事实上,那确实可以被理解为幻觉,只是在某些情况下,却也可能化作现实,每个人都无力阻挡的现实。
原本应该病逝在光之都的朵拉·希卡,在一间不认识的宅邸中静立在自己身边,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你不够资格。”
季晓岛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双很少流露出神采的双眼中满是好奇。
他能感应到罪,体悟到罪,甚至可以去驱使罪,但他终究不是自己,终究不是此世之罪。
这是离开前特意去这位太阳教派女骑士墓碑前送过的墨檀心中第一个疑问。
【掩耳盗铃很有趣么?】
女子,名叫朵拉·希卡。
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决定性的。
至少,值得期待一下。
“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她似乎越来越了解他了,也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毕竟
他即为罪,此世之罪。
身上,激荡着令人胆寒的力量波动。
第二件事,她在那杯沿上弹完之后,纤手猛地上扬,笔直地向墨脸上糊去。
“.”
然后,背对着他的男子肩膀处顿时迸发出了一道血光。
于是察觉到这一点的季晓岛也就陪他在这间书房中发呆,一直呆到拂晓。
在他的意识彻底沉积前,听到了三个声音。
她用疑问句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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