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擅玉不期而然的仍旧如同一尊雕像一样杵在屋子里。
月满躺在床榻上,透过纱幔望着他笔直的身影。
这位仁兄还真是敬业,不眠不休的时刻盯着她,真不知那阴人默每个月给他多少月供,值得他如此卖命。
想着想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之中,她做了个梦……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脚下是绿油油的庄稼,鼻间是土地的清香。
她似乎在和谁闹玩,很是开心,不停的在田地里奔跑着,欢声笑语的喊着:“来追我啊!就不信你能抓到我——”
在她的身后,同样奔跑着一个影子,不过却很是担忧:“你小心一点,慢着点跑,别摔着了。”
她想,她应该真是个普通的百姓,并且还是安安分分种地的那种。
不然,又怎么会梦见如此贴近自然的风景?
脚下一滑,她吓得冒出了冷汗,腰间忽然一紧,却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缨络僵着脸愣在了原地,这脸打的还真是“啪啪”响。
竟然是走了……
仔细回想着刚刚的梦境,却已经忘记了那站在擅玉身边的人。
不但是不过如此,更是粗俗不堪,大白天卷着裤腿赤着双脚,满身的水珠,简直是不堪入目。
月满根本没有停下步伐的意思,点了点头:“苏姑娘起吧。”带着七巧继续朝着屋子走去。
难道擅玉也是贫农出身?
随着宫人们越走越远,苏缨络勾唇一笑。
苏缨络回神,脸上的笑容讪讪:“太子妃可是误会了,我这会子刚巧要去帮太后娘娘置办物件。”
“谢苏姑娘。”宫女和太监们开心了,一边嘀咕着苏缨络的菩萨心肠,一边匆匆的离开了未央宫的门前。
掀起床幔,空荡荡的里屋早已没有了擅玉的踪影。
不过就是一个梦,能说明得了什么呢?
与其坐在这里闻骚气,还不如回屋睡觉来的舒服。
月满笑的心知肚明,摆了摆手再次转身:“苏姑娘无需和我解释。”
宫女太监们一愣,赶紧转过了身子跪在了地上:“奴才,奴婢见过苏姑娘。”
月满懒懒的“恩”了一声,有个妖精杵在门外,她还能有什么兴致?
她慢慢转过身子,想要看清楚他的面颊,可却在余光之中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黑点。
院子里坐在水池边上的月满听着这声音,犯困了:“七巧,扶着我进屋。”
院子外的苏缨络瞧着这些拘拘谨谨的宫人,训斥着身边的琉璃:“他们被卖进宫来本是可怜,偷懒也不过累了,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苏缨络回眸,对着众人笑:“这大热的天别说你们犯懒,就是我也难免提不起精神,一会我派人给你们送些酸梅汤去。”
小太监先是熟络的对着苏缨络笑了笑,随后才对着月满道:“太子爷今儿晚上在永德殿设宴款待瑶蓝太子殿下,特让奴才转告太子妃陪同出席。”
她昨儿才带着琉璃特意假装无视月满的存在,才不过是一夜的功夫,月满倒是学起了她的模样,将所有的显摆和得瑟都还了回来。
“怎么会?”月满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七巧招手:“快进来帮我梳头,擅玉不在我们可以好好的玩水了!”
七巧小脸惨白,看着月满的笑脸,吓得愈发的想哭,这宫里还没有敢这般打趣苏姑娘的呢。
人,不应该活在回忆里,更不能纠结在梦境之中,她的目标是拿掉虫子逃出笼子,至于她究竟是谁,已经无所谓了。
“说来也是巧,苏姑娘八百年也想不起咱们,偏偏那日就送了糕点来。”
“没看出来,太子妃对奴才真好。”
她说着,忽而恍然一笑,学着苏缨络的矫情劲儿,对着七巧道:“嗨!瞧我这记性,苏姑娘不过是被太子爷当做妹妹,哪里又会瞧苏姑娘的里面呢。”
月满阴霾的心情好了不少,扫了一眼院子:“看见擅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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