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喝粥了。”
在七巧的搀扶下,她慢慢坐起了身子,看着桌子边上放着的白粥,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月满咧唇一笑,塞满嘴的肉露了出来:“没事啊,我很好。”说着,撕下来了一个鸡腿递了出来,“七巧,这鸡大腿给你。”
七巧脑袋有些卡壳:“鸡!鸭?”
身子泡在雨水里的时间长了,衣服黏在肌肤上,湿湿痒痒的很不舒服,眼看着刘熙走没了影子,月满决定不再在这条臭蛇的身上浪费脑细胞。
浓浓的烤肉味催人欲滴,整个未央宫里到处充斥着这种酥油得香气,就连院子里扫地的太监都馋得直流口水。
好不容易挨到了院子,摸进了屋子,月满一下子瘫坐在了软榻上,连蜡烛都来不及点,借着朦胧的月色,掏出了怀里的信封。
送走了皇后的七巧走了进来,小脸上挂着喜色:“娘娘,刚刚福公公来传话,说是皇上明日出宫狩猎,已下旨传召,让您随行。”
但月满心知肚明,皇后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棺材,就等着她咽气归天。
月满点了点头:“记得我要烤的。”
福气在哪里?她怎么没看见?
失恋并不会要命,但她若是一味的悲哀,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瓢泼大雨停了下来,三更的更声敲响,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咯喽!”月满噎的直打嗝,伸出油腻腻的手推在了她的额头上,“你就不会说些吉利的话了?”
……
既然让她见机行事,他就一定会给她一些提示,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必须直,事到临头再说也不迟,而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鬼气森森的地方离开。
借助强龙除掉恶虎,如果刘熙是恶虎的话,那么刘默就是那条强龙了。
月满睁开酸涩的眼睛,虽然气色还有些萎靡,但精神却明显好了很多。
月满瞧着由两名黑衣人撑伞,大步流星从自己身边走过,直接迈出门槛的刘熙,想不明白其中的因由。
“我这不是回光返照,我这是痛并挠墙着,放心,杂草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斩草除根的。”
正和武将闲聊的刘熙瞧见了她,对着她挑唇一笑。
一个时辰后……
还真是悲哀啊!一段感情还没宣布开始,便已经落幕。
白纸黑字,锋发韵流,短短的几句话,却看的月满说不出是喜是悲。
托蛊毒的福,月满在床榻上又整整的躺了七天。
奉天门前,身穿黄色马夹的禁卫军密密麻麻的站在两侧,随行打猎的武将,各自骑在自己的马背上闲聊着。
早上天刚亮,七巧便端着白粥走进了屋子。
月满在福禄的陪伴下走了过来,看着那些打扮的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们,没有半分的好感,懒得和她们套近乎,也不想闻她们身上的胭脂味,索性站在了人群的后面。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和皇后墨迹了一个上午,月满精疲力尽。
那人打量了她一会,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她的手上。
将手中的信纸团了团塞进了嘴巴里,月满迷迷糊糊的翻身上床钻进了被子里,望着窗外雨后的月光,心中发酸却没流下一滴眼泪。
真正的月满没有死,看这信上的意思,司慕冉不但是肯定了这件事情,而且已经安全的把真正的月满给解救了出来。
月满垂眸看了看那信封上的‘亲启’二字,缓慢跳动着的心脏瞬间加快了起来。
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月满一阵恶寒。
“皇上驾到——”不知道是哪个太监的嗓子尤其洪亮,刺的人耳膜生疼。
闲聊声瞬间消失,奉天门前所有的人如潮水一般的跪下了身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坐在马车里,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都起吧。”随即马车继续前行,守在两边的禁卫军跟随在了马车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