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摔得眼冒金星,一手捂着肩膀上的伤,一手揉着酸疼的屁股,从床榻上爬起身的同时,只见刘默正转身在柜子上找着什么。
刘默浅浅一笑,儒雅的万物失去了颜色:“你在威胁我?”反手握住她乌黑的发丝,迫使她扬起面颊。
“你既然想得到支持,干脆娶了她就好了,对于你来说,多一个女人无所谓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而已。”月满扭头看着身后的他,“别告诉我你养不起。”
月满身子一僵,所以这意思是……刘默要是娶了那公主,就必须废了她?
她忍着一拳抡过去的冲动:“所以皇后那边还需要我这根杂草去碍眼?”
他的漆黑的眸毫无温度,冷冰冰的凝视着她,修长的五指一点点勒紧,眼看着她白皙的面颊红了又紫。
打狗看主人,她秉承着讨好刘默的心,不忍也要忍。
刘默看着她那放弃生机的样子,冷冷一笑,眼中是慢慢蒸腾而起的杀戮之欲,本想继续加重指间的力道,神智却忽然一阵模糊。
“如果我能得到契辽国主单方面的支持,对于我未来的路无疑不是锦上添,但契辽国主却极其宠爱兴悦公主,所以……”他顿了顿,将干净的纱布缠绕在了她的伤口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刘默神色淡然,声音悠悠:“契辽国主心高气傲,怎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女儿给别人做侧妃?”
如果刘默当真不想给她解蛊毒的话,她就算现在活着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刘默满意的挑眉,顺理成章的挣脱开兴悦紧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懒腰抱起月满,朝着营帐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烈焰大火哄起在眼前,耳边是那个在他最痛苦的十年之中,唯一一个为他着想的声音,虽然他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其实不过也是有利可图。
月满虽无奈的很,却也只得佯装头晕的靠在了刘默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半瞌起了眼皮子。
月满懂,她怎么能不懂?
刘默听闻见她的叹气声,倒是似无意的笑了:“刚刚表现的不错。”
刘默唇角微微上扬,似在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刘默虽对这位无解的公主满是敷衍和疏远,但并没有彻底冷下脸,看样子刘默还不想和这位公主发生正面冲突。
“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他不想娶了那公主,但却想要得到契辽国主的军力支持。
“太子爷,臣妾好晕……”
“这饭菜里没毒,不然我先吃一口?”
刘默长臂一伸把她拉了回来,将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之后,撕下了她以被血染红的纱布,不轻不重的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了她的患处上。
月满硬着头皮:“如果这次的事情我完成了,太子爷要答应我,帮我解掉蛊毒。”
难受的窒息感让月满本能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可她却没有死命的挣扎,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早死早托生,早死早和这些人渣变态说拜拜。
挂在他另一条手臂上的兴悦听了这话,不满的瞪起了眼睛:“身份不高,脾气倒是娇生惯养的,难道你自己没长嘴巴,不知道喊太医吗?”
只是……
喉咙骤然疼的钻心,刘默不但没松开她的发丝,反倒是用另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脖颈。
这男人,理直气壮的讲明她可利用的价值,将一切龌龊的算计说的如此坦荡荡,这人无耻的境界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现在,他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刘默对于她的僵硬,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伸手卷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息间,淡淡的又道:
如果面前的这个人,当真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孩,那他岂不是……
可如果当年的那个女孩真的是她,为何她在看见自己时,只口不提当年那个没有机会诉说出来的请求?
“唔……”月满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
刘默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下来,总是微微眯起的眼睛豁然睁开,看着她那酱紫的面颊,猛地收回了手臂。
月满被甩在了墙壁上,身子砸到床榻的同时,堆积在胸腔的气终于喘了出来:“呼……咳咳咳……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