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两个妇人说完了话,长眉拧紧的皇上忽然暴怒的一拍桌子:“一派胡言!”
日你妹!
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就要砸在了地上,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唇。
……
两个妇人吓得浑身颤抖,其中一个妇人不停地磕头:“俺只是想找亲人,并未曾想要攀老爷您家的高枝。”
屋里,皇上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本是打算闭目养神,却忽然想起了身边的福禄:“朕记得,你应该是太子身边的人吧?”
月满一愣,脸上的笑容当即僵住:“你的意思是,老皇帝监视你的事情……”
完犊子了……
刘默啊刘默,也许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叹气。
刘默啊刘默,可饶是你心里有怨气,也不能一味的拿我当出气筒啊!她气结。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刘默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父皇只是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他自己的眼线,并未派影卫跟踪我。”
她以为刘默如此问,就代表着她逃过一劫了,可就在她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忽然见刘默伸手朝着她推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人直直的朝着下面坠了去。
“是。”
还真是秋后算账啊……
刘默任由她的拳头如雨下,脚尖轻轻点地,扛着她跃上了屋子里的横梁。
“不知父亲可是醒了?我有急事禀告。”门外,是五王刘熙的声音。
所以这意思是说,她要被挂在这里一夜?!
另一个妇人心惊胆战的道:“俺记得那孩子的后颈处有颗痣,到底是不是一看便知。”
月满瞧着某人逐渐平稳起来的呼吸,恨不能用眼珠子在他的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刘默慢步与她擦身而过,动作优雅的慢慢躺在了床榻上,微微侧过身子,瞧着挂腊肠一样的她,声音低沉轻柔:“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那他为何不挣扎?不反抗?是挣扎不了,还是反抗不得?是顾忌着那是皇上,所以才委曲求全,还是惦记着那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才坦然承受?
月满惊恐的顺着房梁往下望,心脏加速的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这厮变态起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会是要把自己从这里扔下去吧?
月满尴尬的吧嗒吧嗒了嘴,在他的虎视眈眈下,干巴巴的笑着:“太子爷您稍安勿躁,我其实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还是要赶紧告诉太子爷。
刘熙点了点头,拉着那两个妇人出了房门。
猛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笑了:“太子爷不是一向喜欢和我秀恩爱么?难道您就不怕皇上知道您虐待我的事情?我倒是忘记和太子爷说了……”
福禄瞄了一眼皇上,见皇上轻轻颔首,才又道:“进来吧。”
刘默笑的冷淡,在她的怒瞪下轻瞌上了双眼:“漫长的痛苦,往往才是能让人最为记忆犹新的。”
随着这两个妇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福禄的一双眼睛慢慢地睁大了起来,像是知道了某种天大的秘密一样,又心惊又胆颤。
刘熙似笑非笑:“昨儿派出去的影卫已经带着支援的队伍抵达村口,你速速搀扶着父皇出来。”
房门被人推开又关上,走进屋子里的不单单是刘熙自己,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两名妇人,瞧着那两团高原红,应该是当地人。
早上天还未曾大亮,酒醉的皇上便是已经起了身,因为他的贴身太监被泥石流冲下了悬崖,所以福禄便代替着赶来伺候。
月满是真的害怕了,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肩膀:“你想要干嘛?”
瞧着他那散着点点寒光的眸子,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了那两个妇人的哭泣声,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缘未了。
“何事?”屋子里,再次响起了皇上的声音。
福禄余光见刘熙还在,只得人命的道:“皇上,前来支援的人马已经抵达村口了。”
“知道了,扶朕出去吧。”
“是。”
站在楼梯口处的刘熙,一直看着福禄进了皇上的屋子,才笑着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