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我其实不想骗你,可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谁也没给过我可以选择的机会,我睁开眼睛就失意了,然后就被刘熙喂了蛊毒扔进宫里当替身,我为了保全小命才求司慕冉别揭穿我。”
“阿嚏阿嚏阿嚏——”
难道也是司慕冉?
“月满,你……”
他身上的冷冽香气,一股接着一股的往月满的鼻子里钻,忍着这熟悉又危险的味道,她仰头望着他。
本就有些呆的月满又是一愣,完全反应不过是怎么回事的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刘默双手插于阔袖之中放于胸前,在其他人恭敬的指引下,悠哉哉的站定在了牢间外面。
月满猛地回神,烫手一般扔掉了手里的草茎,想都没想顺口胡诌:“陶冶情操。”
月满说着,顺着牢间与牢间相隔的铁栏伸长了手臂,晃悠着手里的草茎一点点蹭到了丁自闵的鼻子里。
在他看来,昨儿个只有司慕冉一个人觐见了皇上,然后他就被抓走了,所以给他使绊子的人只能是司慕冉。
难道是司慕冉……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是能让男人帮着她办事说话,除了用身体也再无其他!
面颊是温热的胸膛,耳边是有力的心跳,月满浑身僵硬,这,这是要做什么?
天牢外面阳光璀璨,月满微微眯起眼睛,慢慢把手指伸向阳光,一瞬间便感受到温暖四散开来,无须语言的温暖瞬间笼罩了全身,使得她笑容之中的苦涩慢慢消退了下去。
月满一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巧:“你也是来给我送行的?”
月满重重地摔了下去,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气得直哆嗦。
不过话到了嘴边,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按照刘默的心性,别说是一个人头落地,想来就是一万个人头落在地上,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娘娘……”
“你……”
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手臂骤然一紧,身子忽然一轻,随着眼前的一切恍惚又变得真实,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臂弯之中,冷冽的香气霎时已将她团团包裹。
月满回味着刚刚那官员的话,惊慌的一抖,不过很快所有的惊慌便幻化成了一丝苦笑,果然啊,这厮是来监斩的,不然又何来的时辰差不多了?
伴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喷嚏声,刘默忽然弯腰低头,一步跨进了牢间里,高大欣长的身子顿时让本就不算大的的牢间显得更加的狭窄。
“月满,你死之前最想做的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默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头上方。
月满顿了顿又道:“刘默,你别怪我不告诉你,你那么变态是人都不敢说,不过好在你变态的还不是很严重,只要抓紧治疗,还有恢复的可能的……”
月满猛地抬头,因为惊讶而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戏谑光芒,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他的问题之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我眼看着就要死了,你又何必再骂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她便是打断了,抬眼瞧着他那俊美却始终写着生人止步的面颊,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月满见他的屁股没流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草茎,不甘心的往他的鼻子里又杵了去。
难道……
丁自闵疼的面颊一抽一抽的,却咬牙又道:“真是没想到,你不但被太子爷睡过,还被司慕冉上过!”
其实她挺想和刘默说,你没必要来看着我人头落地,恶心不说还残忍,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真被绑上了刑台那就是尘埃落定,你还以为我能上天遁地跑了是咋的?
丁自闵屁股疼的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草茎插进了鼻孔却无处闪躲。
七巧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瞧着她还能说话,四肢也还能动,不禁松了口气。
如此想着,月满不禁动了动唇,正想说“要是送饭的话就免了吧。”死之前的那顿饭,就算是山珍海味那肯定也是如同嚼蜡。
“我特别想见司慕冉。”死都在眼前了,她还有啥豁不出去的?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哭呛的呼唤,紧接着一个小巧的身影直直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七巧破涕而笑,月满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刘默带我出来不是要拉我去问斩的?”
“问什么斩?”七巧摸了摸月满的额头,“娘娘您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太子爷是接您回未央宫的啊!”
月满的大脑有那么一瞬彻底死机了……
抬眼看看她熟悉的屋子和摆设,又垂眼看了看身下她并不陌生的床榻,想着刚刚她和刘默说的那些话,再想想刘默离开时的乌云密布,斗大锃亮的四个字直蹦出脑海。
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