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熙晃动着茶杯的手一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孟兰节?”刘熙猛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那暗卫看去,“这么说的话,皇上和皇后晚上要带着后宫妃嫔在长陵宫祭祖?”
经由念夏这么一提醒,富兰贵人确实是心有了疑虑,再次朝着月满模糊的背影望了望,带着念夏跟了过去。
不远处的富兰贵人没想到还有其他人跟踪月满,听闻见了不远处的声音,赶紧拉着念夏闪身躲进了附近的假山之中。
“那臭蛇到底是公还是母?怎么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既然盼着我死,为何不自己进宫来盯着?他这缩头乌龟装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
假山的另一头,富兰贵人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因为吃惊而喊出来。
月满没空和一个木头疙瘩瞎耽误工夫,该说的都说了,索性朝着假山外走了去,可她刚刚走出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摸着下巴退了回来。
只是她当时不曾挑明,一来是月满帮着她陷害了一次舒雅贵人,二来是她以为月满想要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太子爷被圈禁的事情。
天气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月满站定在一处湖边,本是想借着湖面的微风透透气,却不料竟是在湖面的倒影上,瞧见了别人的影子。
暗卫见刘熙气冲冲朝着门外走的背影,有些心急的开了口:“五王爷,今儿是孟兰节,按照习俗是不宜出门的。”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她在说这句话时那得意的姿态和犯贱的笑容!
暗卫听着那飘飘悠悠吹进耳朵里的话,彻底石化在了烈日之下。
暗卫沉默。
祈天,五王爷府。
如此大热的天气玩跟踪,也不怕中暑?
所有的思绪,在这句话的传进耳朵里的时候全部停止,刘熙猛地起身摔了手中的茶杯,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五官狰狞的挤在一起,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难道当真是他想错了?皇上圈禁刘熙,并不是想要杀掉那个女人?
他的不承认是月满意料之中的,她也不急着询问,跳下了假山,围着那人转了一圈,忽然伸手朝着他的腰间摸了去。
“宫里可有什么消息?”刘熙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暗卫。
暗卫一愣,明明已经想要防备,却最终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他的身份还不能对太子妃动手。
不过念念夏的却和她不一样,瞄着那石化了半天的暗卫也走出了假山,才小声嘀咕:“奴婢就知道,这太子妃果然是想逾越的当贵妃,明明刚刚都承认了!”
她不知道这太子妃和五王爷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但她很清楚,五王那个易怒的性子,若是听见了这一番的话,铁定会想办法除掉太子妃的。
他一直以为皇上既然圈禁了刘默,就会对那个女人下毒手,待瑶蓝的一种人等前来奔丧,那个女人是真还是假的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刘熙一愣:“为何?”
千年王八万年龟?
好啊,竟挑衅到了他的头上,他现在就进宫去看看,看看她敢不敢当着他的面继续狂妄!
暗卫仍旧沉默。
她知道月满这个女人不简单,上次故意推她下凉亭,又把她救了上来,光是这挑拨离间借献佛的伎俩,就不是一般女人敢做的。
暗卫被刘熙那阴霾的目光盯得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回五王爷的话,今儿属下在皇宫里打探消息的时候碰见了太子妃,太子妃让属下转告王爷,说,说是……”
刘熙阴霾的脸色,在暗卫的小心打量中,慢慢地平和了下来,忽而,他转身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孟兰节,还真是天助我也。”
往年孟兰节的时候,宫里所有的侍卫为了保护皇上和各宫妃嫔的安全,都会一并前往长陵宫,也就是说,皇宫会因此而戒备松散下来。
正常来说,那个女人也应该去的,不过她的身份现在真假难辨,皇上是绝对不准许她跟随的,所以她今儿晚上会仍旧留在皇宫里。
刘默被圈禁,司慕冉又必须去另外的裕英宫给他自己的老祖宗祭祖,所以那个一不会武,二没有了保护的女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既然皇上迟迟下不去杀手的话,那他就亲力亲为,他要让那个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哭喊着求饶,他要让她知道挑衅自己的后果,他要让今年的今天变成她明年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