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唇角挑起了一个慵懒的弧度,月色高照,他逆风而站,阔袖鼓动,长发微扬。
站在后面的七巧,瞧着事情不好,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跑上前了几步:“太子爷,瑶蓝太子只是送太子妃回……”
还没等她把那个“来”字说出来,蹭过她身边的刘默便淡淡的开了口:“滚。”
七巧惊的一悚,连二次挣扎的打算都没有,掉头直朝着未央宫跑了进去。
刘默脚下的步伐不停,慢步朝着月满走去,明明是满脸笑意,可一双眼却挂满寒霜。
月满愣怔的看着他,这厮不是在被圈禁么?怎么出来了?
“月满你当真是好本事,总是能让我在你的身边看见不同的男人。”刘默站定在她的身边,淡若的目光扫了一眼司慕冉,“上次是在天牢,这次又是在未央宫的门口。”
月满回神,抬眼看着他脸上万年不变的笑里藏刀,心尖狠狠地颤悠了一下,这么说来,天牢里那几个侍卫是他杀的?
如此想着,她不由得垂下了面颊,少了以往叫嚣成分的声音里,满是恭敬且小心翼翼的解释。“并不是太子爷想象的那般,瑶蓝太子不过是顺路送臣妾回来。”
刘默这厮发起疯了不是闹着玩的,想着天牢里那几个侍卫惨死的模样,再想想刚刚那带着寒光的石子,她不能不怕。
刘默唇角一挑,冷笑出声:“所以你又爱上他了?”
七巧有些惊讶的指着她的后背:“就是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啊,娘娘您不知道吗?”
刘默钳着她的下巴上前一步:“如果你不是,为何司慕冉会一次次出手帮你?你以为你一个替身当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如果你不是,司慕冉怎么敢冒着两国交战的风险,为了你蒙蔽皇上?”
“你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替身?”刘默讥讽的看着她,“你确实是失忆了,不过你也确实是月满。”
其实这个胎记她并不是第一天见过,以前帮月满洗澡的时候就是见过的,只不过如今见月满沉闷闷的,怕越安静月满越会胡思乱想,所以才没话找话。
“七巧,不用照了,我想起那个胎记了。”或者应该说,她终于承认了那个胎记的存在。
七巧急得百口莫辩,忽然一跺脚:“娘娘您等等,奴婢去给你取镜子来。”推开门,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月满看着他惘然离去的身影,眼睛忽然疼的有些发酸。
她就像是一个睁着眼睛说谎话的孩子,当自欺欺人的谎话终于被拆穿的无处遁形时,是她必须要去面对的面对。
她是真正的太平郡主,她就叫月满,她只是在联婚来的路上失忆了而已。
风起,刮着宫路两边的枝叶“沙沙”作响,刘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指尖,有那么一刻回不过来神。
“确实。”司慕冉再次朝着月满看去,漆黑的眼同墨玉一般,温柔到了极致,“阿满,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身靠墙面,已经无路可退的月满,被刘默这些个“如果你不是”砸的无言以对,紧咬着嘴唇面色白了下去。
如果卑微顺从可以换来司慕冉的平安,那么她认了。
月满疲惫的点了点头,由着七巧解了她的腰带,脱了她的衣衫,扶着她进了浴桶之后,深深地呼出了口气,瘫软的趴在浴桶的边上,乏倦的闭上了眼睛。
语落,她也不管刘默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匆匆进了未央宫。
月满,你果然是好样的。
月满身子登时绷紧,抬眼朝着刘默瞪了去,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月满打掉了他钳制在下巴上的长指,像是念书一样毫无感情的道:“臣妾累了,就不陪太子爷了,太子爷好走不送。”
可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呢?装模作样,笑着咬牙,哪怕就是到了现在,她虽然恭敬却仍旧是满身的防备和疏离。
月满比她还惊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差点没跳起来:“七巧你看错了!”
这丫头刚刚是在和他耍小性子?
月满猛地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各个都说自己是真正的太平郡主?
“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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