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两个字对于别人是形容词,但对于现在的月满来说却是现在进行词。
还算是宽敞的马车里总共四个人,却没一个肯说话的,安静的委实诡异。
刘默泰然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卷,苏缨双眼含情,面颊羞涩的望着刘默发呆,七巧畏畏缩缩的挤在月满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月满无语又无奈,四个人相对无言,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难道都不觉得尴尬吗?
拉了拉七巧的袖子,小声道:“七巧,咱们剪刀石头布吧?”
七巧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撇着刘默,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娘娘,您还是直接把奴婢给剪了吧……”
太子爷在这里正襟危坐呢,她是不想活了吗?还剪刀石头布?!
月满叹了口气,无聊的转头探出了车窗,看着那早已不再是黄土高坡的绿柳成荫,眼神慢慢变得呆滞。
人在无聊的时候难免总会胡思乱想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司慕冉为何当初不与失忆的她相认,是怕她不相信?还是觉得解释起来麻烦?可毕竟当初相爱的那般轰轰烈烈,怎能是说不解释就不解释的?
七巧觉得事情不好,赶紧上来劝说:“娘娘,咱们也有鱼了,就别妨碍擅影卫了。”
愣在一边的七巧慢慢回神,看着月满那提着裙子,捂着脑袋的狼狈模样,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傍晚十分,队伍停靠在了一处郊外的空地上扎营。
不知道是哪个将士说的:“擅影卫那是和太子妃关系好,和你们一群阉人有甚关系?走!咱们也去帮忙,不能让这些阉人妨碍了擅影卫。”
嘿?这人什么态度?月满扬眉:“擅玉,你眼珠子长在脑瓜门上的事情,你家太子爷知道吗?”
擅玉眼中所有的思绪再次被冻结,翻手向下,再次用内力吸起了一捧溪水,朝着满眼期盼的月满甩了去。
“咳咳咳……”月满呛得五官都挤成了包子,“擅玉你有种别跑。”
无数小水珠落在了擅玉的面颊上,鼻尖上,睫毛上,淡淡的骚扰和水珠滴落进眼里的发涩感,让擅玉万年的冰山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忽然,一道黑影掠了过来,脚尖点水轻轻一扫,几条鲜活的鱼儿便被扫到了石头上。
七巧被震惊的当场石化,用一种娘娘疯了的眼神看着月满。
擅玉清冷的站在原地,这次索性连话都不说了。
七巧望了望不远处的营地,有些心急:“娘娘,不如咱们也去帮着准备晚膳吧,您看苏姑娘多会讨好人啊!”
已经从打水仗之中抽身出来的擅玉,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手臂。
七巧满眼的崇拜的朝着来人看去,少女的心如小鹿乱撞了起来。
难道他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觉得怕解释清楚了之后她会跟着伤情?毕竟她和他是被棒打了鸳鸯,而她更悲催的是又嫁给了一个阴人当媳妇。
由于比较激动,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挂满水珠的手不停的乱晃着,擅玉虽仍旧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大吼,但被水珠迸溅到的双眼,却很不舒服的眨了一下。
“七巧,咱俩抓鱼,晚上我给你做一顿好的!”月满眼珠子一转,晶晶亮,随着话音落下,已经挽起袖子猫腰开始抓鱼。
刚走出几步的擅玉停下了脚步,回头的瞬间,只见一泼清水朝着他的面颊袭来,饶是他有所防备,却还是被浇了个满头满脸。
月满正得意自己终于让擅玉吃了一次“翔”,却见擅玉用内力将溪水汇聚成了无数个水球,猛地朝着她兜头兜脸的砸了过来。
“哈哈哈!”
擅玉忽视掉月满一眼的期待,再次用脚扫起了几条鱼:“太子妃请离开。”
也许是这些宫人在宫里压抑的太久了,也许是这些个将士平时的训练太过于枯燥,慢慢的,这些加入到其中的人,都把这场打水仗当成了一种玩乐,不但不亦乐乎,更是放肆的笑了起来。
月满这一条路上跑到黑的孩子,完全不知道死心,眼看着擅玉要走,猛地弯下了腰身,双手交叠捧起一捧溪水。
她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确实是学过抓鱼,不过这么多年不用倒是忘记了,刚刚擅玉那抓鱼的动作实在是太耀人眼球,她一定要学会,等以后受了委屈的时候,欺负不了人,欺负欺负鱼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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