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的晃照下,刘默有一半的面颊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像是带着半张面具,将二分之一的颜面藏匿了起来,可越是这般的不清不楚,便越是将他衬托的神秘俊朗。
月满有些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感受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裹,有那么一刻,忽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场景。
这消瘦的面颊,挺直的鼻梁,淡漠的唇,漆黑的眼,这些让人百看不厌的精致五官,当初离着她是那般的遥远,现在却与她如此的触手可及,时间还真是一个奇妙的所在。
趁着她发呆的同时,刘默伸手握住她的细腰,揽着她靠向自己:“月满……”
一触即发的滚烫气息,喷洒在了月满的面颊上,热热的,痒痒的,她猛地回神,却见他已经朝着她缓缓低下了头。
月满心里本能的在挣扎,但身子却并没有任何后退的迹象。
眼看着就要回到瑶蓝了,冰冷府邸,冷漠人情,与其说那里是她的家,还不如说那里是她的地狱来的更确切一些。
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曾经踩在她的痛楚上放肆大笑的人,既然她已经想起来了,就不可能再坐视不管,也许谈不上报仇,但她要讨回曾经被那些人践踏过的一切。
不过她在瑶蓝,根本是隔绝在所谓最亲的亲人之中孤立无援,无处依靠,而她想要给自己讨公道,就必须要找到个强大的依靠。
眼下很显然,刘默是最好依靠的人选,况且他也需要她,那不如就和他谈个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月满打哈哈:“本着让太子爷舒筋活血的目的,希望能达成我想要谈的那个……商量。”
眼看着她讨好的眉眼下面那根深蒂固的防备,刘默懊恼的皱了皱眉,侧身翻躺在了床榻上,声音淡淡,带着某种情愫刚刚褪去的沙哑:“说吧。”
半躺半靠斜在床榻上的年轻女子衣衫凌乱,面颊绯红,扫了一眼站定在窗外的那一抹影子,笑的挑衅。
刘默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她揉进了床榻,高大的身子欺上了她的身子,将她压在了锦被之中,早已热起来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脖颈。
她话是这么说,但眼中除了深深的轻蔑,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哎呀!娘,和她一个擦鞋货有什么好说的,走,看看女儿新做的几套衣裳去。”赵婧琳没了耐心,拉着英梅朝着远处走去。
总算是顺利达成了……
“三姑奶奶。”秦知茹垂着面颊不敢抬头。
极其不适应的感觉蔓延全身,月满下意识的伸手抵上了他的胸膛。
“第一次发现你像个女人了。”他说着,又想欺过来。
英梅厌恶的看了看自己被汤汁迸溅到的鞋尖,朝着秦知茹伸了去:“还不赶紧擦了?”
瑶蓝,大司马府。
英梅无所谓的动了动唇:“放心,后儿祈天的太子爷就来了,到时候娘帮你想办法。”
英梅哼哼一笑:“野种就是野种,不过是为了讨好人家祈天的玩意儿罢了,若是你舅舅当真在意了那个野种,眼下又哪里会还在西侧的院子里陪着新进府的小妖精?”
刘默看着这个抱着双腿缩靠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忽然发现自己陪着她回瑶蓝是正确的,在她的心里,果然有许多未曾愈合的伤口。
秦知茹只想着心里的悲哀,并没有发现迎面走过来的三姑姐,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整碗热汤早已扣在了地上。
月满被他的理所应当砸的几欲吐血:“不不不……”她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我才刚不是说和太子爷打个商量吗?”
他忽而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已经熟睡的面颊,声音低低的沉醉:“月满,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其实已经在努力做了,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他一路走来,现实的残忍只教会了他怎样灭绝人心,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情,教他该如何去呵护一个人的心。
月满正晕头转向的迷糊着,忽然察觉到了自己大腿被什么……碰……的感觉,吓得当即一个激灵,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赵婧琳点了点头,满眼的赞同:“还是娘说的有道理,野种就是野种,嫁给谁都是个帮人擦鞋的货!”她忽而满嘴酸气,“娘,我可是听闻祈天的太子爷一表人才,真是便宜了那个野种!”
从她的女儿嫁出去的那一刻,她的生活再次落入了低谷,老爷的漠视,几位夫人的欺压,各位大姑姐的轻蔑,还有那永远比她年轻漂亮,数不清的通房,让她渺小的如同尘埃一般。
至于现在……
或许他是开心的,不管如何,她找的是他,而并非是司慕冉。
虽然她没打算色,诱刘默,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形看,刘默似乎比较吃这一套,所以为了更加的能达成目的着想,她忍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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