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锦庭跟着一愣,回头的同时目光落在了月满的身上。
七巧:“……”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正对着他微笑的月满,又瞄了瞄月满空无一人的身后,顿时感觉一道天雷直劈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她撇了一眼秦知茹,哼哼唧唧又道,“也不想自己曾经是个什么东西,攀高枝儿那是麻雀的本事,一条丧家犬也好意思凑热闹,真是恬不知耻。”
刚一站稳,她便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司马府为了迎接祈天太子妃回府省亲,故给每位来捧场的百姓发银子喽!银子有限,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七巧瞧着这些忽然将她和月满围住的小厮们,吓得拉了拉月满的袖子:“娘娘……”
七巧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月满一边喊着,一边掏出了荷包里的碎银子,拼命的朝着路边撒着,肉疼的直想咬舌自尽。
秦知茹也有些傻了,她没想到月满就这么回来了,两手空空,独自一人,这是回来省亲的?还是被祈天的太子爷给休了?
小厮们:“……”
“想必大司马定是爱女心切,故想此妙计引开围观百姓,得意让太子妃的车队顺利行驶,此等的心细如尘,简直让微臣佩服啊!”
大司马府台阶上,丝毫不知情的官员们见此,虽然心里鄙夷锦庭的作秀,但面上却还是纷纷奉承了起来。
所以今日不光有他自己府里的人,还有一些他在朝野上的同僚,以至于饶是此刻他早已大汗淋漓,仍旧还是要在原地杵着。
拥挤的人群里,月满满脸是汗,一把将脸快要挤变形的七巧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锦庭心里敲锣打鼓,赶紧小声对身边的孙清雅道:“去找几个人带着她从后门走!”
祈天的太子爷呢?随行的将士和宫人呢?这,这这……
那些原本还堵在大司马府正门口的百姓们,听了这话,又瞧见那满地的碎银子,似乎连犹豫的功夫都没有,一个个如狼如虎的扑了过来,生怕那银子自己长腿跑了似的。
七巧点了点头,掏出了一包的碎银子,不过一双眼却心疼的紧:“娘娘,有是有,可这是奴婢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孙清雅无声的挑唇笑了,这个三姑姐还真是她的福星,只要她装枪,这三姑姐肯定就放炮。
本一肚子火气的锦庭,听了这些个话,顺理成章的把秦知茹当成了撒气桶,袖子一甩,满脸的鄙怒:“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七巧扶了扶被挤歪的发鬓,小脸热的通红:“娘娘您别拉奴婢啊,奴婢本打算带着您挤过去的。”
大夫人孙清雅没等锦庭开口,先行笑着把话接了过来:“就是,老爷不妨先回府,反正外面有我和三姑奶奶等人守着。”
七巧也是没想到,陪太子妃回家省亲竟然是如此的惊心动魄,眼看着前面这人山人海,急得想哭:“娘娘,那咱们怎么办啊?”
月满叹了口气:“挤什么挤?再这么挤下去,人脑袋都挤成狗脑袋了。”
月满秀眉一挑,看着那些小厮:“干嘛?想打架?”
如今瞧见有人竟如此打着他的名号散银子,他早已心疼的抓心挠肝,可是面对这些官员的奉承,他又碍着面子有口难言,只能笑着点头:“各位大臣谬赞了。”
这样冰冷又危险的太爷她并不是没见过,只是她以为她在他的身边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
大司马府。
台阶上,锦庭与大夫人孙清雅为首,带着府里所有的下人站成几排,台阶下,好信儿观望的百姓站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孙清雅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几名小厮使了个眼色,又幸灾乐祸的扫了秦知茹一眼,浪蹄子,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女儿到底是回来荣耀的,还是回来丢人的!
月满摇了摇头:“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输了阵势……”
阿满你怎能如此的不懂事?还不赶紧回来?你如此的摆架子,岂不是让娘亲难做吗?
英梅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俩眼一翻,凉凉的道:“嫁给太子爷就是不一样了,竟要这么多的长辈恭迎着,这架子大的真是要上天了。”
“爹爹!女儿我可是想死您了——”
锦亭听见这声呼唤,头皮都炸了起来,僵硬的转回身子,只见月满像是蝴蝶一样的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些个被月满雷住的小厮们,到了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回了神,但是已经晚了……
腻歪在锦庭僵硬怀抱里的月满,笑的满是报复的快意。
老东西,你曾经踩着我,拿着我破解和设计出来的兵法阵子图,无数次的向皇上邀功请赏时,可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