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随着刘默出了凉亭,本是心情大好,可余光却忽然瞄到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秦知茹,猛地想起刚刚秦知茹和她说过的话,她不由得捏了捏袖子里的那个小药包。
英梅眼尖,见刘默看向月满,赶紧一把挽住了月满的手臂:“刚刚是婧琳那丫头犯浑,阿满你是当太子妃的人,可千万别和她一个毛丫头一般见识,婧琳也是知道错了,所以才走之前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请你这个姐姐,和太子爷一起去院子里坐坐。”
秦知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挽住了月满的另一条手臂:“阿满,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既然婧琳都知道错了,你若还是不消气,未免有些太不懂事了。”
但是……
赵婧琳现在拿月满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忍着将银票甩她一脸的冲动,将银票轻慢的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月满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刚刚二妹妹说让表妹妹送我一物件,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得,可是如今表妹妹提都没提的就这么跑了,这事要怎么算?”
八百多的白银,就这么进了狼肚……
月满本是想要假装听不见的,奈何身边的秦知茹一直在拉着她的袖子,无奈之下,她抬起面颊,正要敷衍着点头,却对上了刘默的眼。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良心不安吧。
如果说,刘默要还是开始的那个刘默,月满祸害他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可是现在,面对全力配合他演戏装恩爱的刘默,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她不能。
刘默淡雅一笑:“不劳烦大司马,我会带着她出去吃。”
英梅自是爱听这话,一张老脸笑开了:“那是,我们婧琳这般优秀,若说与祈天的太子爷不是天作之合的话,老天爷听了都要不开心的。”
本到了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月满愣愣的看着他,‘配’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英梅一进屋子,便是松开了月满,直奔着刘默走了过去,但还顾忌着刘默在凉亭时那散着寒气的模样,又有些不太敢太过靠近。
别人发现不了,但她不能感觉不到,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已经透出了危险信号,她发誓,如果她现在敢点头,他就敢直接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赵婧琳狠狠的剜了月满一眼,本着过了今日,明日自己就是刘默妃子的心态,更是靠近了刘默几分。
月满从刻着‘金雅居’的锦盒里,随意拿出了一支朱钗,晃在她眼前:“爹爹从小就教育我们,要说得出,做得到,我其实收不收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但三妹妹肯定不忍心打爹爹的脸不是?所以……既然表妹妹没送,那这物件就由三妹妹送好了。”
月满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低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赵婧琳的院子,俨然经过了精心收拾和布置,院子里的丫鬟早早的守在门口,见英梅拉着月满,与刘默姗姗而来,均是请安带路。
赵婧琳挑衅的朝着月满扫了一眼,野种,就算你再能耐,到头来你娘不还是帮着我说话?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鞋,月息一愣,下意识的扬起面颊,只见坐在石桌上的月满,横出了一条腿,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老板我最大,就是你想放个屁都给我忍着憋回去。
“野……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知茹瞧了瞧刘默和赵婧琳,又看了看在一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英梅,笑着对月满道:“阿满,你看婧琳和祈天的太子爷多般配啊。”
四目相对,刘默长眸微微眯着,声音很是淡淡然:“你觉得,配么?”
刘默扫了一眼月满,什么都没说,施施然的坐在了正位上,秦知茹见此,拉着月满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的声音虽轻,但却足以让桌子上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赵婧琳端起酒杯,亲自给刘默倒了一杯酒:“太子爷,您尝尝,这是我们瑶蓝的桃酿。”
刘默任由英梅和赵婧琳左右围攻,就是目不斜视,一双狭长的眸,始终看着月满。
月满本就心虚,如今在他的虎视眈眈下,更是浑身发毛坐立不安,猛地,她站起了身子,由于动作太大,导致后面的椅子发出了长长的“吱嘎——”声。
刺耳的声音,引来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月满却不管不顾,扔下一句:“我尿急。”之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
是的,很没有骨气的,在刘默的淫威压迫下,她最终选择丢盔弃甲,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