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沉得化不开。
月满和七巧并排坐在台阶上对着发呆。
一阵绞心的痛,毫无征兆的袭来,月满疼的皱眉,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清晰的感觉着那噬心之痛一点点由着心尖蔓延过全身,最后排山倒海的涌向大脑,她甚至连叫都叫不出口,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月满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可每一次的呼吸,都如有人用一排针尖划过她的喉咙,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明明是三伏的天气,她却如同坠入冰窖之中。
猛然抬头看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她不由得苦笑,怪不得觉得这疼痛是如此的熟悉,原来是她忘记提前管刘默要缓解的药物,以至于蛊毒发作了。
该死的王八默,她不记得管他要,他就索性提也不提的不给么……
吗啵。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沉重的眼皮再是不受她控制的慢慢垂了下去。
七巧一直惦记着自己心里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身边月满的一样,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了半天,终是鼓起勇气的开了口。
“娘娘,奴婢听闻府里的丫鬟们说,瑶蓝的太子殿下回宫了,好像是今儿傍晚抵达的……”
月息这般的衣衫不整,怎么看都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怕这话一旦问出口,自己的老脸挂不住。
刘默淡淡一笑:“半夜摸索上男子的床榻,如此浪荡的举动,轻浮的心态,倒真是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大夫人应该庆幸,还好我手下留情,不然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七巧一愣,下意识的吵身边看去,只见月满已经昏迷了过去,双唇惨白,面无血色,光洁的额头上覆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月息现在是有口不能言,急得干瞪眼睛。
擅玉皱了皱眉,分辨出这声音的来源之后,转身朝着赵婧琳的院子飞跃了去。
“一群吃白食的东西!大半夜的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月息疼的浑身剧疼,大颗大颗的汗珠随着泪水滚落面颊,尤其是在看见孙清雅,更是委屈的难受,可无论她张多大的嘴巴,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守宫砂犹在,何来的生米煮成了熟饭之说?”刘默眼中挂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正缓着气的英梅听了这话,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再次朝着刘默看了看,又垂眼扫了扫地上的月息,巨大的问号画了一脸。
孙清雅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身边的月息:“月息,这可是真的?”
被贬的一文不值的孙清雅,悄悄掀起了月息的袖子,鲜红如血滴的守宫砂刺痛了她的眼,毫无反驳余地的她,一张老脸窘迫的通红。
“真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我家婧琳被打了呢。”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站起了身子。
“我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教导,才会让一个女子如此放浪,敢三更半夜爬上男子的床榻,如今见了大夫人的为人处世,总算是得到了答案。”
看着来人那清冷的身姿和冷漠的面颊,七巧委屈的眼泪直流:“擅影卫……”
七巧傻傻的抬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他的她,不由自主的红了面颊:“可,可是娘娘……”
不过他顾忌,不代表孙清雅就顾忌,她看着淡如清风的刘默,红了眼睛的就喊了过去:“祈天太子爷难道不打算给我这当娘的一个交代吗?”
“想要爬上我床榻的女子很多,不过胆敢给我下药的……放眼芸芸女子之中,大司马府的三小姐还是第一个。”
月息的惨叫,到底是惊动了锦庭,他在孙清雅的陪伴下,气咻咻的走了进来,原本看热闹的下人们吓得登时散了去。
擅玉伸手从七巧的手中接过月满,一脚踹开了身后的房门,打横抱着她走了进去。
“娘娘?”
孙清雅眼泪来的也是快,几个快步扑倒在月息身边的同时,眼泪便是流了下来。
自己的女儿勾引未遂,被打成了这样,若是传出去……
此时赵婧琳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下人,均是交头接耳的张望着。
七巧紧随其后的进了屋子,眼看着擅玉将月满放在了床榻上,又拿起了一块软巾塞进了她的嘴里,防止意识模糊的她咬到自己的舌头,七巧呆愣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漆黑的夜,一次次吞噬掉了她无助的大喊,七巧急得大哭,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一抹黑影从不远处飞奔了来,直直的停落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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