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庭老脸一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
七巧吓得一个哆嗦。
被打断了金枝儿丈母娘美梦的英梅,在秦知茹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随着下人们纷纷退到了两边,门口的情形被呈现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诺诺的道:“麻烦擅影卫照顾一下我家娘娘,我这就去喊人,让他们找大夫过来。”
“这,这这,到底是谁干的?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的月息下此狠手?”孙清雅哭诉着想要扶起月息,可她一双手举在半空中停顿了好一会,愣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英梅瞧着那趴在地上的人影猛地一惊,不敢置信的跑上前几步,一把撩起了那人的头发,见惨白如纸,容失色的人并非是她的女儿赵婧琳,而是月息时,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娘娘!”七巧吓得当即站起了身子,一边费力的架起月满的身子,一边拼命的朝着四周大喊,“来人啊!赶紧来人啊——”
最后走过来的锦庭见此,心里徒然一惊,知道月息这是被人点了穴道所指,抬眼朝着台阶上的刘默看了去,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月息?我的月息啊——”
孙清雅被说得老脸白了红,红了白,却没了刚刚的气焰:“月息之所以这般做,也是太过在意祈天太子爷,可生米既然煮成了熟饭,太子爷就这么让我带着月息回去,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一些。”
七巧说着掉头就往门外跑,擅玉却先她一步的闪身到了门边,挡住了她的去路,以至于没等她跑出两步,便是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里。
如今事已至此,若是她就这般带着月息回去,以后哪里还有脸在府里立足?还不如顺水推舟的让刘默收了月息,不管是做妾还是通房,起码她也算有个太子爷当女婿。
七巧跟着他的目光也望下床榻,可怎么看床榻上的月满,怎么觉得有事。
秦知茹皱了皱眉:“三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刘默泰然自若的站在门口,双手微微负在身后,被月光度着一层淡淡银色的面颊,波澜不惊。
“太子妃没事。”擅玉扫了一眼床榻上,紧紧锁着眉头的月满。
“是老夫教导无方,扰了祈天太子爷的清幽。”他说着,瞪了孙清雅一眼,“还不赶紧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抬走?”
锦庭虽然也是心疼月息,但如今明摆着,自己的女儿送上门,都被人家打了出来,他若是再在这里陪着孙清雅胡搅蛮缠下去,自己的这张老脸,估摸着也不用要了。
“怎么了?好端端的大半夜鬼叫什么?”
是啊,她家的婧琳哪里去了?
“你现在出去也找不到人。”擅玉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院子里的人少了,月息的惨状便直映照进了锦庭的视线当中,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身边的孙清雅倒是先炸了毛。
听闻到‘下药’两个字,一边的英梅下意识的瞥开了目光,现在怎么看刘默都是一股算账的架势,她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这个时候主动说药是她下的,那不是找抽么?
“娘娘……”
“娘娘,其实咱家的太子爷特别好,可您为啥一直惦记着瑶蓝的太子殿下呢?”
月息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四肢的关节纷纷向外掰着,呈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扭着,散乱的头发铺盖在地面上,遮住了她惨白的面颊。
刘默拢了拢自己的阔袖,漫不经心的走下了台阶,站定在孙清雅的面前时,微微垂眸,居高临下的笑了。
孙清雅咬了咬唇,心里极不是个滋味,可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老爷都发话了,她哪里还敢继续坐在这里?
可是垂眼看看躺在地上和要死了差不多的月息,她又要如何将人抬出去?
躲在一边的英梅,幸灾乐祸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孙清雅这贱人也有今天?真是笑死她了,不行,她得找她们家的婧琳,陪着她一起笑会。
猛一想到赵婧琳,她脸上的笑容不禁一将,放眼看去,整个院子里哪里有她家赵婧琳的影子?
“敢问祈天太子爷,我们家婧琳人呢?”心急之下,她啥都顾不得,直接站在了刘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