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茹没想到锦庭会过来,眼中只剩下了锦庭的她,当即喜笑颜开,想要走过去:“老爷您是来看我的吗?”
“连你都打算离开我了?连你都打算背叛我了?你这个白眼狼的东西……”
虽然他不甚关心月满,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摆在眼前,他又哪里心不疼?
刘默淡淡一笑,漆黑的眼戾气忽闪:“何须如此麻烦?”
“秦夫人想要和大司马叙旧可以,但在那之前,容我先把账算算。”
虽然他不知道刘默是怎么知道秦知茹会偷偷跑来打月满的,可如今刘默在这里坐镇,他就算再不想管也是要管的。
七巧兴奋的红了小脸,不停的晃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月满:“娘娘,您快看看,是爷,是咱的太子爷来了!”
锦庭带着小厮们走过来的时候,猛一瞧见床榻上浑身是伤的月满,也是一愣,不敢置信的转眼朝着一边的秦知茹看了去,恨得咬牙切齿。
屋子里的人也是被这巨大的声音震的一惊。
缓缓抬起头,她忍着刻骨的疼痛和忽然涌现在眼里的委屈,看着那此时同样静默看着她的刘默,抿紧了唇。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炸的秦知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原本满眼的呆愣,瞬时幻化成了满腔的愤怒,颤抖着握紧了手里的藤条,再次朝着月满的身子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灰尘四起,墙壁碎裂,顷刻之间,整个一侧的墙壁轰然塌成了一地的废墟。
七巧一个激灵,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爬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摸索上了月满的周身,她数得仔细又谨慎,生怕落掉了一个。
说实话,秦知茹责打月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从来都懒得管,但是眼下……
“你们几个去敲门。”他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小厮们吩咐。
锦庭一愣,这才明白刘默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让自己来把秦知茹给带走。
半晌过后,七巧如实禀报:“回太子爷的话,娘娘身上大小伤口加在一起,一共一百零七处。”
七巧听了这话,直想抚额,娘娘,这个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真的好吗?
那这满墙的‘正’字,到底是经过了多少次的痛彻心扉才积攒而成的?
月满笑了笑又道:“娘,您养育了我十年,我便用我余下十年之间所有疼痛,去偿还您的养育之恩,对于您的要求我从不违抗,对于您的责打我逆来顺受,我本以为那满墙的正字今生再是无缘画完,不想老天爷到底是成全了我。”
月满搂紧怀里的七巧,自然而然的紧闭双眼,等待着又一波的狂风暴雨。
秦知茹惊恐的摇头,眼看着刘默已经站定在了自己的面前,求助的又朝着锦庭看了去:“老爷您救救我,救救我……我爱了您这么多年,为了您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救我……”
每打一次便画下一笔……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月满呼了口气,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疼是疼了一些,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算不清楚的孽债,总算是还完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无声的承受着您所有的盛怒,但过了今晚,你我将两不相欠,从此亦后会无期。”
秦知茹一愣:“什,什么账?”
秦知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站定在里侧,瞧着一个欣长的身影,踩着废墟的缓缓走了进来,当她看清楚来人是刘默时,不由得惊大了眼睛。
刘默笑着点了点头,怎么看都是一副儒雅贵公子的模样:“太过血腥的东西,她确实应该不会喜欢,所以我才提前打昏了她,至于她醒来之后,怎么闹我都好,但现在……我说的算。”
“毒妇!当年你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不惜借着我对你的信任对我下药,这么多年我只字未提,并不代表我当时真的就不知道你那恶心的手段,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我对你的冷漠之中,你多少能有所觉悟,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的不知悔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此毒手,我大司马府没有你这等丧心病狂之人!”
秦知茹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要得到她应得的东西而已,为什么别人能得到的她却不能?她不过是也想锦衣玉食,有自己爱的男人疼,她究竟错在哪里了?
手臂,猛地一紧,她惊愕的抬头,只见刘默已握紧了她的手腕,在她触目惊心的目光中,只见自己的手腕,在刘默的紧握下,慢慢扭曲变形,骨骼碎裂的摩擦声异常清晰。
秦知茹的疼的肝肠寸断,枯瘦的身子抖如筛糠:“疼,疼疼……”
“这就疼了?那接下去要怎么熬呢?”刘默抿唇一笑,高贵与儒雅尽展,“我要慢慢的将你身上的每一寸骨骼捏成灰烬,一点一点的打断你身体里的每一根筋,直到你瘫软成一滩烂泥,疼如锥心,痛心入骨,求生不得且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