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要追上月满等人的士兵,不敢忽视掉瑶蓝帝的旨意,当即停在了原地,齐齐的伸手向天,终算是平稳的接住了那琉璃瓶。
月满无聊的送了耸肩,显然被福禄的窝囊弄得没了兴致。
月满愣了愣,余光忽然见另一处疾驰而来一辆明黄色的马车,心知事情不好,赶紧招呼着还在发呆的七巧和福禄。
他天天跟在刘默的身边,就算是把这臭无赖的手段学到了手,也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只见红墙绿瓦的内务府,被人用毛笔甩写下了斗大的四个字——到!此!一!游!
随着孙惠的声音越来越低,瑶蓝帝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黑,到最后孙惠终是如数报完了之后,瑶蓝帝的老脸已经黑的看不清楚五官了。
这话要是其他女子听了,定是脸红的无处躲藏,可月满却完全不痛不痒,不但是如此,还反倒撞了撞福禄的肩膀。
……
而现在这些个奇珍异宝,加上太子妃怀里揣着的前两银票,别说是够在瑶蓝转个百十来圈,就是绕着整个大陆走一圈都富裕。
这样下去不行啊,总是要想些办法的才是。
瑶蓝帝气得胸口发闷,俩眼冒金星,满脸的褶子直哆嗦。
福禄则是忧郁的朝着另一侧的七巧看了去,特别好奇七巧到底是如何和这么与众不同的太子妃相处下来的。
七巧和福禄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见月满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也是纷纷撒开了腿丫子。
孙惠被打了个正着,却不敢闪躲,只是喏喏的压低了声音:“回,回皇上的话,奴才们拦了,但是没拦住……”
“准备马车!”
福禄面颊狠狠一抽:“不劳烦太子妃费心了,奴才就不学了。”
月满忽然眉眼一转,抽出了福利怀里抱着的瓶,想也没想的直接朝着身后飞了出去。
月满不以为然:“你可以打劫刘默啊。”
“是。”
不知道是孙惠学着太过有模有样,还是月满那臭无赖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太过根深蒂固,以至于他现在有一种感受至深的身临其境之感,就好像他自己亲眼瞧见了月满是如何正大光明,且理直气壮洗劫他内务府的。
福禄小声嘀咕:“太子妃您确定这是白给的?不是您趁火打劫来的?”
福禄再抽:“奴才怕最后惨死的连奴才的娘,都认不出奴才的全尸。”
马车里的瑶蓝帝松了口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一边再次道:“继续追——”
月满见那些士兵再次追了上来,这次又从七巧的怀里抽出了一株珊瑚摆件,朝着身后扔了去。
不过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明白,怪不得月满一大清早就在皇宫里砸锅卖铁,敲锣打鼓,原来是为了给她自己找更多的见证人,好让她最后大劫的时候,有足够的理由堵住他的嘴巴。
“还有珐琅彩福寿纹橄榄瓶一个,灵芝青盘一摞,冰糯飘绿老翡翠手镯一对……”
烈日当头,月满带着七巧和福禄一吭一哧的朝着宫门口走去,连背带抗,连抱带捧的奇珍异宝金光闪闪,耀眼夺目,路过的宫人们无不是驻足观望着,跟在仨人身后,被绳子捆绑着的几个老嬷嬷们,被闪闪金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息怒?寡人的内务府都快被搬空了,寡人如何息怒?”瑶蓝帝说着,猛一拍桌子的站起了身子,“可知道那祸害现在走到哪里了?”
“跑!”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这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因为他实在是拿捏不准自己的爷现在到底身在何方……
经由这么一扔一抛,月满带着七巧和福禄总算是磕磕绊绊的到了宫门口。
瑶蓝帝坐在急速前行的马车里,本是透过车窗直勾勾的盯着在前面奔跑着的月满等人,哪知飞驰的马车刚刚好路过了内务府的门前,他不过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登时气得差点没厥死过去。
此时的宫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穿着祈天铠甲的士兵,他们整齐而萧寂的成排而站,人数虽谈不上庞大,却足够震慑住守门的宫中侍卫。
那些看守大门的宫中侍卫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均是大气不敢出的定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亦是连眨眼都提心吊胆的,以至于月满带着七巧等人丝毫没有受到阻拦的跑出了皇宫。
才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孟青,眼看着月满出了宫门,猛地脚尖点地飞身上前,朝着月满的肩膀抓了去。
停靠在宫门外的一辆马车,忽然紧闭的马车门由内向外的打开,一个快如闪电的人影,落定在月满身边的同时,挡掉了孟青的手。
正心惊胆战的月满,看着身边的来人,松了口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