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蓝帝坐着马车匆匆过来的时候,孟青的面庞早已被汗水洗刷了一遍又一遍,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瑶蓝帝心里清楚的很,刘默这是在问他昨日的事情,好在他早有准备,也是不怕他问,正要开口将早已准备的滚瓜烂熟的说辞说出口,却不想竟是在他张嘴的那一刻,被人捷足先登。
当然,他并不打算再和月满进行这个话题,因为现在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刘默已经自己回来了。
刘默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似很是羞赧:“我倒是一直听闻这拆骨留皮是夜鹰的独门绝学,却一直不曾有幸见到,不如今日就让我瞧瞧好了,也当是给瑶蓝帝的送行礼。”
何事?还能有何事?要不是你的太子妃差点没洗劫了寡人的皇宫,寡人犯得着顶着个大太阳,在马车里闷得跟蒸包子似的?
想当初是谁第一次见面就甩给了她一巴掌?好在她门牙结实,不然现在说话都漏风!是谁总是将一堆又一堆的烂摊子丢给她?好在她祸害遗千年,不然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个来回了!
现在他竟然说他不擅长对女人下死手?
刘默大爷您还真是坐着说话腰不疼,站着说话腿不软,我就想问问您,在您那变态的思维,逆天的价值观里,啥样才叫下死手?!
孟青如获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气,他终是可以全身而退了。
瑶蓝帝在孙惠的搀扶中下了马车,冷一瞧见刘默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平静了面颊:“孟青,退下。”
“不管怎么说,太子默能够平安回来,寡人感到非常的欣慰,也终是放下了一直为太子默担忧的心。”瑶蓝帝说着,忽而慈爱的一笑,“既然太子默已经回来,那么那些盘缠想来祈天太子妃也是用不到了,银票就算是刚刚寡人的侍卫们惊吓到了太子妃,寡人送给太子妃买补品的好了,但是其余的那些……”
刘默想开了,自然是淡然的很,但是瑶蓝帝就想不开了,所以气的贼死,再次看了看月满,忍着咬碎了她的冲动,噙着颤抖的微笑又道:“不知祈天太子妃是要去哪里找太子默,以至于搬了寡人这么多的稀世珍宝?”
昨儿个晚上月满本是答应了他,一定会为他在瑶蓝帝的身上讨个公道回来,他算是信了她,所以天还未曾亮便是出了宫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刘默淡笑着扫了一眼那几个缩着肩膀,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老奴们,忽而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住了光洁的额头,神色颇带着几分懊恼。
刘默完全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鹤先生’是何许人也,不过他就算不费心思去猜,也知道定是月满顺口胡诌出来的。
瑶蓝帝被噎的呛了一口风,老脸憋得发紫。
刘默淡淡然的看着瑶蓝帝,耐心并不多的开了口:“不知道是我的太子妃说错了哪里?还是说瑶蓝帝当真想要出尔反尔?”
反正也是恨她了,多恨一些和少恨一些的区别也没大到哪里去……
瑶蓝帝这哑巴亏吃的还真是苦不堪言,可却又不能不敢强抢回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瑶蓝帝气得眉心抽个没完没了,看着被刘默揽在怀里的月满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事,就要问祈天太子妃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用银子可以去弥补他昨儿晚上经历的一切,但既然她已经这么做了,他便是再没有否决的必要。
“不是出尔反尔……”
月满眉眼一转,忽悠人的说辞简直连想都不用,直接手到擒来:“山的那边,海的那边,遥远彼岸的另一边。”
瑶蓝帝错愕,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那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是。”
擅玉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捆很是不同寻常的丝线,然后手心一翻,一把比针粗,又比匕首细的武器,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一边朝着那几个老嬷嬷走去,一边将丝线穿插到了武器尾部的针眼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刚刚刘默那所谓的拆股留皮是个什么意思,就连瑶蓝帝也是皱着眉一脸问号。
唯独紧紧握着早已碎裂左手的孟青,看着擅玉手里的那个武器,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