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一愣,赶紧迈步往外走:“奴婢哪里敢岔开娘娘的话?不过刚刚奴婢见宫女们已经提回了食篮,想来娘娘定是饿了,奴婢这就给娘娘传膳去。”
说实话,月满平时很宠着五肉,想在寝宫里吃食,没问题啊?想趴在她的脚边睡觉,好啊!想赖在她的身上一窝就是一整天,无所谓啊!
刘默轻飘飘的拂了拂阔袖,声音淡淡:“无碍。”
七巧有的时候特别崇拜月满,虽然她看似不着调,不伦不类的,但说出口的话却总是让人不得不折服。
沈晟婻不以为意的又道:“莫不是因为太子爷要纳侧室了,所以她……”
估摸着是因为要给刘默选侧妃的缘故,这几日随处可见进宫赏玩的官家小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像是艳丽的蝴蝶一般,为这个寂寥的皇宫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月满顺着她的所指的方向看了去,只见多时不见的刘默,正和沈晟婻成双成对的站在湖边的凉亭里,似正在闲聊着什么,刘默俊朗的面颊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刘默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的饮茶。
索性连以往的装腔作势都省了:“臣妾罪过,打扰太子爷的安宁了。”
五肉无辜的耸搭下了耳朵,无助的看了看刘默之后,飞似的朝着已经走出凉亭的月满追了去。
月满摇了摇头:“进去作甚?拆鸳鸯可是要遭雷劈的。”
而随着他的侧目,凉亭里的沈晟婻也朝着她望了来,凉亭外其他的官家小姐们,也是纷纷的看向了她。
原本素雅的凉亭里,霎时间鸡飞狗跳了起来,刘默平静的面颊,忍不住抽了又抽。
以至于现在……
月满也是有脾气的人,大白眼狼她治不了,还反了这小白眼狼了?当即撸胳膊挽袖子的在凉亭里和五肉来一场别开生面的人狼大战。
她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其实是对刘默存有怨气的,她好端端的帮着他排忧解难,无私的帮着他挑选侧妃,可他倒好,先是把她扔出了沐华宫,随后就是对她冷眼相向。
七巧汗:“娘娘,赶紧快别说了,怪不吉利的。”她绕步到了月满的身后,轻轻捏起了肩膀,“咱宫里的妃嫔们,可是每年都盼着过生辰呢,因为生辰那日不但是能得好多的赏赐,若是皇上上了心,没准还能瞧见皇上呢。”
“娘娘,咱们要进去吗?”七巧明显是话里有话。
月满对着刘默福了福身子,走出台阶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对地上的五肉道:“不愿意跟着我回去就永远都别回不去,不然小心我丢了你喂狗!”
沈晟婻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的抿唇发笑,对上刘默难得充满着无奈的眼,唇角的笑容更甚。
月满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中,应着头皮迈步上了台阶,进了凉亭之后,面对刘默的注视,尴尬笑了笑:“臣妾没想打搅太子爷和……”她朝着沈晟婻看了去,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想了想还是算了,“臣妾这就带着五肉离开。”
月满要承认,完美到人神共愤般的刘默,别说是高傲了,就是狂妄也足够资格,就好比现在在这些发春的女子眼中,刘默可能就是拉坨屎那都是香的。
清风拂过湖面,扬起他垂直的袍摆,被玉冠束着的墨发逆风而扬。
月满暗自磨牙,遐想着将五肉褪毛剥皮扔大锅里熬煮着的情景。
猛地,原本站在凉亭围栏上的五肉,一个起跳落进了刘默的怀里,早已追红了眼睛的月满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当即朝着刘默的怀里扑了去。
用过了晚膳,月满在七巧的陪同下,绕着这几天一直走的一段宫路,慢悠悠的遛着弯子,已经不再像是野狗一般的五肉,身上的容貌渐渐有了光泽,欢实的在地上跑着,跳着,远远一看,活像是一团线球。
她虽然并不觉得哪里得罪了刘默,但从刘默那平静的眼睛里她看得出,他应该是不待见自己的,既然不待见,她又何必还要在这里碍着人家的眼呢?
刘默摇了摇头,如果要真是如此,他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的纠结。
沈晟婻觉得,她还算是了解刘默的,虽算上有多了解他这个人,但多少还是熟知他淡漠的性子,她跟刘默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刘默这种人,不会对任何的女子上心,却没想这半路竟冲出来个太子妃。
不过她见那太子妃言谈活泼,举止又不做作,知道这问题肯定是不会出在人家的身上,所以……
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太子爷,也许她并不知道你的心意。”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出现在刘默的感情问题上,还是几率很大的。
刘默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长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