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皇宫,沐华宫。
宫人们跪在地上垂着面颊,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正厅里,祈天帝与刘默相视而望,相似的五官,相似的眸子,透露出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场。
祈天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刘默,威严的声音不可动摇:“既然她擅自离宫,这个皇宫便再容不下她,不过就是一个太子妃,我祈天德艺双馨的女子千千万,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她要好。”
刘默虽声音淡淡,但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如凿,异常坚定:“既是联婚便不可马虎,儿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太子妃,不然若是消息一旦传到了瑶蓝,后果将会变得很麻烦。”
祈天帝高傲的笑了,是一个该有的自信:“笑话,我堂堂祈天还会怕了小小的瑶蓝不成?况且是她先行置藐视宫规,置两国于不顾,我祈天如今没主动质问瑶蓝,已经是仁至义尽。”
刘默微微垂眸:“儿臣不敢藐视父皇的龙威,只是太子妃现在毕竟身在祈天,儿臣只怕若是这个时候瑶蓝得到了风声,会反咬祈天一口。”
祈天帝语塞,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无法反驳刘默。
他并不是没有和瑶蓝帝打过交道,相反曾经祈天被瑶蓝施压的时候,和瑶蓝帝打交道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瑶蓝帝是怎样一个人。
无事生非,扭曲事实,而最擅长的便就是刘默刚刚所说的反咬一口。
刘默骤然起身,前一刻还慵懒靠在软榻上的他,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便站定在了擅玉的面前:“擅玉,何时我的私事也轮到你来过问了?”
“哦。”刘默挑了挑唇,声音淡淡,“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知道擅自离宫的下场。”
擅玉面颊仍旧看似淡淡:“属下以为,太子妃离开皇宫,是对主子最好的结果。”
刘默轻笑着看着来人,目色酿着的杀意不减:“沈晟婻,我能容忍你在门外偷听,但并不代表我同样能容忍你现在的所言所行。”
猛地,他弯下腰身,一把握住了擅玉的衣领:“擅玉,你跟在我的身边多久了?”
刘默单手支撑起自己的面颊,身子微侧,长腿自然而然的交叠在了一起,看似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但说出口的话却夹杂着丝丝寒意。
如今这人虽确实是擅自离宫,但瑶蓝帝并不会如此认为,他一定会说是祈天不仁在前,杀了联婚的郡主之后,又想让瑶蓝背黑锅。
“砰——”虚掩着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匆匆跑了进来。
半晌过后,祈天帝当先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并全无道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找到抓回来之后,能不能继续当你的太子妃,朕也还需要询问百官的意见。”
深陷在手心之中的指甲,缓缓松开了力道,刘默毫不在意手心之中泛起的道道血丝,仍旧平静的道:“父皇英明。”
刘默微微垂眸,明明笑的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但狭长的眸却有火光的挣扎跳跃:“皇后?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你竟是私下里和母后达成了某种协议么?”
“爷……”
“你是打算自我了结?我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刘默在说这话的时候,垂落在身侧的阔袖,似有风一般的鼓动了起来,层层寒气环环缭绕而起。
刘默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祈天帝的改变主意,看似平静无波的面颊,却有着一双暗藏在袖子里死死攥紧的手。
沈晟婻转眼朝着他看了去,还没等说话,眼泪便是流了下来,她不敢想象,若是她今日不曾进宫,或者她晚来了一步,那后果……
在刘默极其缓慢的语速之中,擅玉不敢置信的扬起了面颊,却看见了他妖冶到极致的笑脸。
听闻到了月满的事情,本是打算进宫劝劝刘默的沈晟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是在门外听到了刚刚那些个对话。
祈天帝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看这个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朕信了你,但你切记不要让朕失望。”转身迈步,在宫人的喏喏的跪安之中,离开了寝宫。
“你不该来。”一直沉默的擅玉,忽然开了口,冷漠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柔软。
“擅玉,你是疯了?是怎么能听信皇后娘娘的话?你忘记了你是太子爷的影卫了?”沈晟婻不能理解,一向清冷处事,理智分析的擅玉,竟也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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