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僵硬的窝在刘默的怀里,不舒服的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就在她想要伸手推开面前的胸膛时,却听刘默悠然低沉的嗓音,响起在了头顶。
“与其让螟蛉帝露面,不如先让李炳成现身来的简单一些,他既是养尊处优惯了,便受不得半点拘束,只要我们顺水推舟的离开螟蛉,他便会自动现身,到时我们只需再杀一个回马枪,你觉得他还有路可逃么?”
只是……
刘默顿了顿又道:“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离开螟蛉的理由,既不能让螟蛉帝觉得太过仓促,又不能让夏侯淳怀疑太过巧合。”
月满一愣,忽而动了动身子,从刘默的怀抱里探出了小脑袋,在刘默的挑眉注视下,嘿嘿一笑,既狡猾又精明:“理由啊?我这里刚好就有一个现成的。”
论谋算她自是比不过刘默的老谋深算,但若说是一些歪门邪道的小心思,她敢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
不就是个理由么,好说,好说……
“叩叩叩……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夏侯淳的声音接踵而至,“祈天太子爷,大夫来了。”
刘默皱了皱眉,缓缓起身,正要去回绝了门外的夏侯淳,却不想就在他转身的同时,手却被月满及时拉住。
他诧异的侧眸。
其实这事不用刘默说,月满也不想被扎,谁都知道疼的滋味不好受,但眼下她若是当真就这么醒来的话,就等于主动放弃了已经看见了光明的希望。
大夫在夏侯淳与刘默的注视下,缓缓将最细的一根银针扎在了月满的痛穴上,不过是才刚没入皮肉半寸,月满便是疼得差点没喊出来。
她缓缓坐起了身子,揉了揉仿佛被人扔进大锅里煮了一遍的四肢,虽浑身酸胀的难受,但心里却很是欢愉。
从长计议……说来简单,可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想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又谈何容易?
这是……?
四目相对,刘默漆黑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的笑意,他静静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底甚至是散着淡淡的冰冷。
刘默垂眼看着双唇已彻底惨白的月满,她明明隐忍的是那般的痛苦,他有什么权利,将她所有的隐忍都付之东流?他又有什么资格,将她所有的付出都清之于零?
“月满,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么做有多危险?还好那大夫只是试你的痛穴,若是他再想出一些……其他的办法,你有没有想过你要经历怎样的煎熬?”
蓦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举起自己刚刚被刘默紧握的手一看,果然,五指的指甲里还挂着淡淡的血痕。
如果可以动一动的话,月满想她还会好过一些,毕竟可以通过其他的动作来缓解这种仿佛针尖划过骨缝的生疼。
大夫自是不敢耽搁,匆匆上前几步跪在了床榻的边上,开始着手对月满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银针啊!粗细不一啊!往痛穴上扎啊!
蓦地,他眯起了眼睛,正想一掌将那大夫佛袖扫开,却忽然觉得掌心一疼,下意识的垂眸一扫,只见被自己轻轻包裹着的小手,手背已疼的泛起了青白,指尖死死扣在他的掌心上,细细的五指正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是。”大夫点了点头,打开药箱,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针包,随着那针包摊开在床榻上,一排从细到粗,明晃晃的银针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下,夏侯淳是真的稍安勿躁了,但躺在床榻上装死的月满差点没诈尸的跳起来。
月满想不明白的躺在了床榻上,转了个身子,正想闭眼小憩一会,却忽然见几滴猩红,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鲜艳朵,绽放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随着大夫用药酒先行擦拭银针的时候,刘默当先上前几步坐在了床榻边上,轻轻握住了月满的手。
“祈天太子爷觉得……”
刘默见此,眉心一跳,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这人又犯什么毛病了?
刘默点了点头,目送着夏侯淳出了屋子,一直等到他的气息与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了门外,才转头朝着月满看了去。
“夏侯丞相,恕草民无能,实在是察不到这位姑娘的病因。”
夏侯淳下意识的一抖,想不明白的皱了皱眉,祈天太子爷明明笑的是那样的无害,可为何他却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淡淡杀气的缭绕?
这话,无疑不是让夏侯淳松了口气,他忍着心里的喜色,面上恭敬:“祈天太子妃的病自然是头等大事,祈天太子爷稍安勿躁,容老夫这就进宫禀明圣上。”
随着大夫收起了最后一根银针,月满看似仍旧没有任何的直觉,但锦被下的身子却早已被汗水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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