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淡淡烛火的破屋子里,刘默静静的躺在炕头上。
长发如墨,肌肤赛雪,哪怕是再过暗淡的烛光,也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光亮照人。
偷偷摸摸走进屋子的翠竹,瞧着那如画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俺娘说了,让俺来伺候你。”
翠竹徘徊的站在炕边,声音压低了几分,哪怕是像她这样的粗枝大叶,都想极力隐藏着自己的粗莽。
“……”
安静的屋子,没有响起任何的回答,翠竹等了半天,见刘默一动不动,甚至是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那个……你,你醒醒。”
她以为他不过是在熟睡,伸手试探的推了推他光洁圆润的肩膀,可是无论她怎么推,那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始终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难,难道……
“等等!”月满看着那些站在自己面前的村民们,忽然朝着周寡妇看了去,“你们要烧了我的夫君我反抗不了,但能不能让周大娘先将我拉起来?我好歹也是个女子,若是被男人们碰了身子,以后我又要如何改嫁?”
周寡妇心虚的垂下了眼,不敢与月满对视。
“这是咋弄哩?”周寡妇跑到了翠竹的身边,虽是一直不待见这个女儿,但怎么着也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其实她也是怀疑过那个男人是死的,所以趁着有一次月满去院子里打水的时候,她进屋看过,不过那男人虽闭着眼睛,却是有体温有心跳的,所以她知道他根本就没死,只是昏迷着。
刚跑进屋子的月满,直接和翠竹撞了个正着,她根本不管翠竹口中喊得是什么,瞧着那慌张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怒从心起的猛地将翠竹推开,直接冲进了里屋。
“死人——有死人——!”
月满扫了一眼刚刚走过来的周寡妇,脸上的笑容发冷:“如果有人本着公报私仇一口咬定我相公死了的话,那就算我相公没死,也能被人给说死。”
“死没死难道你不比我清楚么?”月满怒从心起,再次握紧将手中的菜刀,在周寡妇的脖子上狠狠锯了一下,虽是伤不及性命,但也是刮破了皮肉。
“叮当——”
“小小年纪,竟恩将仇报,俺们好心收留,你却将一个死人放在俺们村子里,是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你也别怪俺们不讲情面。”村长当先开了口。
村长如此一听,再想起刚刚自己在月满身上吃的瘪,于公于私,当即招呼着村民:“大家伙跟着俺来!竟敢给咱们村带晦气!今儿俺就做主,烧了那个晦气的东西!”
翠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那个死女人推俺,俺脸好疼啊!还,还有那个男的,是,是个死的——!”
村长根本不相信,伸手朝着刘默指了去:“他自从进了村子便没出过屋子,如今这么大的动静都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不是死了是什么?”
在外面惊天的砸门声之中,月满正在刘默穿着衣衫,无路可退的她没想跑,也没办法跑,在系好了最后扣子的同时,揽着刘默坐在了炕头上。
眼看着村长走了过来,当即也是跟着嚎了起来:“村长啊!您可要给俺们做主啊!俺们好心收留他们,可谁想他们恩将仇报不说,还将一个死人放在俺们家里,若不是翠竹细心,俺们不知道还要被骗到什么哩!”
垂眼看着刘默月满无奈的想笑:“刘默,这次真的是应了你的吉言了,咱俩是死都要死在一起了……”
眼看着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淌而下,月满笑着又道:“你不是已经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来瞧过了么?”
月满笑的平静:“我夫君没死。”
只是眼下……
月满将菜刀死死逼在周寡妇的脖子上,漆黑的眼中凌厉乍现:“要么现在就让村民们送我和我夫君离开,要么我就宰了她去黄泉路上先给我们夫妻俩探探路。”
“既然你无耻,那就别怪我下流,要死咱们谁也别跑。”月满说着,直接将菜刀按进了周寡妇那已经皮开肉绽的皮肉里,“我杀的人不少,但亲自动手还是第一次,有些手生您见谅。”
村长现在只想烧了刘默巩固自己的威信,倒是也没多想,对着周寡妇挥了挥手:“你去,先把她从炕上拽下来。”
“哎呦!翠竹啊,你这脸是咋的了?”
然,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月满猛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拖一拽之下,将她半拖上了炕头,举起早已藏在身后那把生了锈的菜刀,逼在了她的脖颈上。
“叮当——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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