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你真的以为是我太过宠你了是么?所以连我的私生活你都敢放手干涉了?”刘默脸上的笑容愈发在唇角扩大,鲜红如血的唇畔显得异常妖冶。
当然,刘默虽然没有离开,却也并没有再靠近床榻半分……
而最为主要的是……
原因很简单,自从刘默远离了未央宫开始,便愈发频繁的在亭榭阁过夜。
月满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说……她可能想要联婚擅玉?!”
月满将七巧刚从御膳房取来的糕点,亲自放在沈晟婻的面前,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她,皱了皱眉:“可是宠幸的次数多了?长出了富贵病?”
沈晟婻白了月满一眼:“呸!我才没有那矫情的嗜好。”
等等!
刘默忽而挑唇自嘲的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一直到将月满看得浑身不自在,落荒而逃的朝着床榻走了去。
“你竟然也知道?”沈晟婻的脸上一阵的黯然失色,静静的转脸朝着门外看去,语气之中掺杂了许多苦涩的无奈,“只是我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而是一定的……现在皇上一直想要在朝野上帮着太子维权,而太子若是能够提前得到契辽的支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以……这次的联婚一定是势在必行的。”
一声久违的默“哥哥”忽然响起耳边,月满控制不住的面颊一抽,那个刁蛮的公主……
后宫的美人们被送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只有沈晟婻还稳坐在侧妃的位置上备受他人的青睐和羡慕。
未央宫的茶杯瓷器换了是一遭又一遭,就连椅子和桌子也换了不下三次了。
还没等沈晟婻回应,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杯子落地的声音,月满和沈晟婻同时侧目而望,只见七巧呆愣的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托盘早已摔扣在了地上。
月满在七巧的提心吊胆中,并没有像是以往继续给沈晟婻灌冷水,而是相对平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眼中的担忧真挚可见。
“我想要做什么事情,想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的插手和说话,我承认我确实是喜欢你,但我却从没有给过你逾越的权力。”
这俩人往往在鸡飞狗跳了之后,相互看着彼此的狼狈哈哈大笑,然后勾肩搭背的去用膳喝茶了,可她们这些个当奴才的,却要费几个时辰的时间去收拾烂摊子。
“叮当——!稀里哗啦——!”
月满清瘦的背影僵了僵,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听到,随后倒在床榻上蒙头开睡,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烦躁,却让她躲在被窝里清醒了一夜,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月满总是不想去承认刘默的好,但她却不得不去承认刘默是一个好储君,或者说在未来的不久,他应该也是一个体恤朝臣,心系百姓的好帝王。
“月满,你真的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刘默缓缓叹了口气,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胜过怒气的无奈,“特立独行到我想掐死你……”
当然,就在后宫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得宠的沈侧妃,一定是在和受到冷落的太子妃明枪暗箭时,沈晟婻总是大张旗鼓的拉着月满满后宫的溜达,两个人互相牵着手,说说笑笑的丝毫不受别人诧异目光的干扰。
沈晟婻抬眼注视着月满半晌,似卯足了勇气和力气,才淡淡的道:“契辽的君主要带着兴悦公主来祈天的皇宫过年关。”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晟婻身后的家族便一边倒的开始向刘默靠拢,而早已有意将皇位传给刘默的祈天帝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在朝中官员的推动下,刘默在祈天朝野上的位置简直可以说是与日俱增。
朝中的官员也都不是傻子,如今就连朝野上最大的家族都开始辅佐刘默,他们又怎么会冷眼旁观?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鞋尖,可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月满:“娘,娘娘刚刚说谁要联婚了?”
月满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七巧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或多或少带着无奈的苍白:“七巧……”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什么都懂,奴婢,奴婢只是控制不住……”七巧窝在月满的怀里失声痛哭,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应该哭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想要止住眼泪,可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任由她越是想要止住,便拼命的往下流。
“你……竟然也……”沈晟婻似乎很惊讶,不过很快她便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的慢慢勾唇,“有的时候连我都羡慕你们这些个伺候主子的人,毕竟在面对难过和伤心的事情时,你们还能什么都不在乎的哭出来,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呢?恐怕是早已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
月满本来在安慰着七巧,听了这话,不由得慢慢瞪大了眼睛:“沈晟婻,难道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