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婻在擅玉无言的注视下,忽而深呼吸了一口气,胡乱的抹了一把面颊上的泪水,甩开了他的手,迈步走出了寝宫。
当然,她更清楚的是若是此事张扬了出去,她将会承担怎样一个严重的后果。
“啪!”又是一声的脆响,这一次她故意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刮蹭在了沈晟婻的面颊上,以至于那另一侧的面颊不但红肿,更是鲜红的血丝可见。
兴悦说着,猛地朝着沈晟婻扬起了手,眼看着自己卯足全力的手落在了沈晟婻的面颊上,是她暗自窃喜的报复快感。
慢慢的,兴悦打够了,也骂够了,眼看着沈晟婻还在沉默,不由得松开手又道:“难道是我污蔑你了?既然是如此的话,一会我就让我的父皇严加拷问驸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错还是驸马的错!”
擅玉的性子一向清冷,再加上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只能站在原地沉默着。
那些才刚还有说有笑的官员们,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擅玉紧搂着沈晟婻的腰身,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说着,眼睛扫了一下旁边的沈晟婻,更是惊讶的又道:“哎?沈侧妃怎么也在这里?”
兴悦见沈晟婻一直沉默着,这次竟动手拉住了她的头发:“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不然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你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真是恶心死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晟婻和擅玉不由得和那些慢慢走过来的官员们撞了个正着。
周围的官员纷纷垂下了面颊,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直视兴悦的眼睛,生怕兴悦会问他们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他们只是来充场面喝喜酒的,并不像惹得自己一身骚。
“啪!”的一声脆响,炸响在了院子里,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沈晟婻在这些官员的注视下,酒已经醒了一大半,挣扎着离开了擅玉的怀抱,正想要迈步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忽而听闻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但是醒了是醒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毕竟刚刚擅玉抱着她的那一幕,被那些个大臣看得清楚。
哪知,兴悦等了半天,见他不曾开口,忽而几个大步站在了沈晟婻的面前,伸手点在了沈晟婻的鼻尖前,义正言辞:“驸马才不会和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肯定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心怀不轨想要勾引我的驸马?”
然,兴悦却没有任何善罢甘休的意思,随着沈晟婻扬起了面颊,她再次扬手抽在了沈晟婻的另一侧面颊上。
“公主!”猛地,一直搀扶在兴悦身边的小宫女,“噗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声音细如蚊虫一般的小声道,“奴婢,奴婢刚刚看见驸马和沈侧妃……两个人,两个人在一起……抱,抱着……”
“难道这是打算闹洞房?原来契辽也有咱们祈天的习俗啊?”
沈晟婻面色有些发白,在兴悦接二连三的惊呼声和对面那些大臣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她残存在体内的酒也全醒了。
在众人的屏住呼吸中,只见早已独自掀了红盖头的兴悦,由着宫女搀扶着走了过来,她像是完全没看见擅玉一般,越过了擅玉,对着那些大臣又笑。
沈晟婻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但眼下她顶着一双红肿的面颊,只得默默的忍着不语。
她从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更不是一个没理辩三分的人,所以她做不到说谎,可要是将实情说出来……
“驸马说是有急事出去一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各位大臣不妨先在喜房里稍等片刻?”
“晟婻……”
兴悦并没有朝着那些官员看去,而是直接仰头看着身边的擅玉:“驸马,刚刚的宫女说的可是真的?”
“好端端的来这后院做什么?”
远处,忽然走过来了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擅玉虽是听闻见了声响,但却不敢放开搂在沈晟婻的手,因为现在的沈晟婻根本无力支撑自己那因为酒醉而发软的身体。
“各位大臣怎么不走了?难为我还苦等着几位大臣来闹洞房呢。”
不过就是一死而已,她沈晟婻何时这么懦弱了?
沈晟婻如此想着,缓缓扬起了面颊:“这事,是……”
随着沈晟婻缓缓开口,兴悦那一双凝着震惊和侮辱的眸子,忽然就掀起了一层泄愤的恨意,她知道,她赢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马上就要彻底的滚出她的视线了。
然,就在沈晟婻即将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个带着森森戾气的声音,响起在了所有人的身后。
“等等!”